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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了片刻,天色已然抵達最沉悶,整間屋子陰暗得如同傍晚,所有東西都蒙上一層灰霧。

陶權本覺得還要多說幾句,比如他貌似又愛上了霍湘一次,或者問一問霍湘會惶恐是不是因為患得患失。

但霍湘把食指伸來,勾勒他的唇線,再一鑽入,輕攪他的舌頭。

僅是這麼一個動作,陶權驟然失神,提了一口氣上來。

霍湘挪過去些,兩人緊緊挨在一起。

陶權摟住他,手指輕觸他的脊骨,一節節向下,試圖喚醒些什麼。

霍湘早有準備,在陶權觸到倒數第二節的時候,翻身將其壓在身下。

須臾間,視線交匯,雙唇緊覆。

輕飄飄的被褥從兩人腳邊滑落,與米白色的地毯混作一團被雨天逼退至此處的無辜綿雲,雲上醞釀出無數潮熱,潮熱化為布上濕汗。

陶權布滿繭子的手掌尋覓著,時而重尋脊骨山脈,時而嵌入霍湘發梢。

兩人親吻著,濃雲翻滾,宇宙熱汽蒸騰。

在床單皺得不能更皺的那一刻,霍湘倏地直起身,將陶權拖至床邊,自己則跪伏在地,一手攀於陶權的胸肌,緩緩向下,經過同樣厚實的腰身,最後像拆禮物那般為陶權解開白色底褲。

第116章 石榴

「霍湘!」陶權從霍湘的姿勢察覺到他想做什麼,毫無必要地喚了聲。

霍湘回以平靜的眼神,把焦點聚到面前的東西。

霍湘顴骨有條幾乎看不見的疤,是跨年夜和陶權在長巷打架留下的。

此刻,它被什麼燙了一下,將長久以來陶權累積的思念傳遞給霍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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