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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直到他被抬上擔架,看見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現場的駱其清,滿臉都是掩蓋不住的驚恐時,他終於產生了別的想法——
完了。
好像把人給嚇到了。
「你現在還疼不?」段譽接著唐明海問。
「還行。」
結果一問一答,眼看著其他人也即將發起輪流關心攻勢。
郝宥凡眼疾手快:「誒周棘你餓了吧,我們給你打飯去啊!」
「鄧教練你也餓了吧,走走走我們一塊去吃點」
「」
最後憑藉郝宥凡優秀的社牛社交本領,左攬右扯,成功把其他無關人員一個不落全部帶離現場。
你們這群沒眼力見的!
「誒清兒那就麻煩你先在這陪護陪人了啊,好好看著周棘!」
走出門口,他還不忘再回頭遞給駱其清一個肯定的眼神。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把握了!
駱其清:「」
幾秒後房門啪地一聲被合上。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周棘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病床上,除了被打上石膏的左腿之外,他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剛才其他人擠在前面,駱其清根本看不仔細。
所以他現在才發現,周棘除了左腿之外,還有很多地方有擦傷。
已經結了一層薄痂。
「怎麼了?」
等周棘調節好床頭角度,讓自己能背靠枕頭,這時候駱其清已經走了過來。
他拉開椅子,坐在邊上。
周棘感覺這傢伙情緒還是不太對。
「一個多月就好了,沒多大事。」不等駱其清說什麼,周棘就先主動開口告訴他。
說完後還想順手揉把他的頭髮,結果發現這距離好像有點夠不到,只好又悄悄撐著床挪過去一點,好在這回終於碰到了。
可駱其清的表情看起來還是很沉重。
周棘犯了愁,心想該不會是那醫生有什麼病情瞞著自己吧。
過了片刻,他又試圖開個玩笑讓氛圍不那麼沉重:「你真這麼擔心我啊?」
駱其清不吭聲。
「真沒事兒的啊。」周棘看著他的眼睛,鄭重地說。
屋裡刺鼻的消毒水味好像散了點。
「周棘。」
駱其清喊他名字。
周棘神情一怔。
「你想知道什麼。」駱其清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都告訴你。」
他不想再瞞了。
這六年裡,他一直深陷在自責情緒當中,如同跌進了萬丈深淵。
所以他給自己裹上了堅硬的外殼,固執地認為只要自己不再面對當年的事情,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依然無堅不摧。
這幾乎都要騙過自己。
可直到今天看見周棘出事的那個瞬間,仿佛那日的第三視角重現。
那外殼便迅速出現裂縫,直至完全破碎。
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他知道周棘有很多事情想問他,關於分開的這六年。
你想知道什麼。
我都如實告訴你。
本以為在說出了這話之後,這裡就即將變成他的審判堂。
不曾想
沉默了片刻之後,周棘突然扯過他的手,攤開,盯著掌心下方里很淺的一道傷痕,輕聲問:
「怎麼受傷了?」
可就是這句話,直接讓他所有曾經偽裝出來的堅強都在頃刻間決堤。
情緒與意識剝離。
駱其清揪著開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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