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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影棚都在開工,工作人員臉上寫滿疲頓,臃腫的黑眼圈像是網吧網管才有的,滑稽之餘又有些可憐。
決賽是節目觀看人數最多的一期,此前沒派上用場的備用設施輪番上陣,陶權到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在搬運集裝車上的道具。
流雲有陣子沒見著陶權,一聽他來了就趕到休息室,端了一大杯熱咖啡給他。「我自己烘的豆子哦?」說著一臉得意地將手搭在陶權肩上。
陶權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其實他不愛喝咖啡,只是霍湘喜歡,所以了解了很多。
兩人閒聊著,沒涉及陶權陷入的風波,想來是晴姐特地交代過了。
不片刻,藝導前來敲門,提醒他們去隔壁影棚錄選歌鏡頭。
算上復活成功的歌手,一共有五名歌手參與最終競演,選歌優先權沿襲積分制,統合下來陶權排在第三,流雲和薩比爾在他之前。
「我要撕開曲目咯?」執導神秘地朝眾人說道。
流雲催促他快些,結果執導不聽,故意虛晃一槍地戲弄流雲。
「看給你慣的,讓開,我來!」流雲挽袖口衝上前,推開指導,一把將塑封膜扯了下來。
「?!」陶權震驚地看著歌單。
竟然有天鵝航道的《臆想症》!!
攝像機猛推,記錄下眾人驚愕的表情。
「搞什麼,都那麼難唱!」有人抱怨道。
流雲朝薩比爾揚揚下巴,「你肯定要選《臆想症》咯?」
陶權很不情願地看向薩比爾,對方仍是一臉清微淡遠,「嗯。」
陶權的希望瞬間幻滅,無奈收回目光,盯著自己的手看。
如果要他說出最喜歡的一首歌,那就是這首《臆想症》。
它作於天鵝航道巔峰時期,也是傳唱度最廣的一首,每次陶權聽到,都能看見v里的景象:霍湘騎著一匹黑馬,四周是蒼茫礫漠,月朗星稀,大漠的風將他長發吹起,他微微動唇,呢喃,吟唱,化身浩闊自然的一部分。
何曾幾時,陶權曾東施效顰地在野合舞台上表演這首歌。
他忖度霍湘寫這首歌的心情,有時帶有悲愴,有時又情緒激昂,他的霍湘真是個天才,寫了一首所有人都唱不出來的歌。
「但我也想挑戰一些不一樣的,」薩比爾的聲音將陶權拽回現實,「我選王菲的《暗涌》。」
話音未落,薩比爾的助理突然一步跨來,急赤白臉地將薩比爾帶了出去。
如果是薩比爾來唱這首歌,觀眾應該會覺得眾望所歸,他打扮得像以前的霍湘,唱了本該是霍湘唱的歌,沒有人比他更適合《臆想症》。
可是陶權覺得霍湘是他的,霍湘的歌就是他的歌,他怎麼能接受這歌變成他人嫁衣。
「陶權,你選哪首呀?」流雲問他。
陶權抬頭,除了《臆想症》,他一首也不想唱,「你們選了我再選吧。」
流雲輕笑一聲,「你在我前邊兒選吧。」
「一杯咖啡就把你收買啦?」執導開玩笑說。
流云:「對啊,我的命也就值一杯花魁,你不服啊?」
對方忙說沒有沒有。
這時薩比爾回來了,看不出臉上的神情,徑直走進攝像範圍,「我想好了,就選《暗涌》。」
範圍外的助理一臉鐵青,拿出手機操作些什麼。
「定啦?那陶權選,姐姐讓你。」流雲做了個你先請的姿勢。
陶權不敢相信薩比爾居然沒選《臆想症》,驚顫地站起身,「《臆想症》,我選《臆想症》。」
執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用馬克筆在兩首歌下標註了兩人的名字。
老子要唱臆想症了!
陶權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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