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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錯愕：「怎麼會是你？江安柏呢？」

周商很平靜的看著我：「你不會真的以為江安柏能在本家把你帶出去吧？他所謂的辦法就是找我。」

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呢？

周商在本家的地位，可太高了，他就是任性一點把我帶走，好像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就算是周公，可能，也不會懲罰他。

我張了張嘴，語氣含糊：「謝謝。」

「你把我隨便送到一個車站就好，我會自己去找他。」

周商肯定的說：「他已經死了，你就算過去，也是徒勞送一條命。」

「那我也要去找他，我……我至少要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我很執著，從周商懷裡坐起身時，我才發現我一直握著他的手，身體瞬間就僵了一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在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就這麼喜歡他？」

我緩緩垂下眼，說：「是不是挺可笑的，明明我們兩個一開始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怎麼就會發展成這樣呢？

我目光落在窗外，看著走馬光花的風景，這邊比較安全和平，有華燈初上，街道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群說說笑笑。

我曾經幻想著和他一起過這樣平靜的生活。

可我知道，他是天生不適合這種生活，他習慣了殺戮，又或者，他其實沒有辦法放棄這邊，他的關係網，親人，朋友，都在緬北。

也不全對，他沒有朋友，就算是所謂的親人，一個個的也都盼著他去死。

我眼角落下一滴淚，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淚似乎是替周妄流的。

「我慢慢在了解他，了解歸了解，但我從來不理解你們所做的事，在我的三觀里你們都是一群該死的人。」

我透過窗玻璃看著男人的臉色，平靜的近乎冷漠，他端坐著，雙腿交疊，目視前方，我從他的半邊側臉上竟然看到了一些周妄的影子。

其實他們都跟周公很像。

看得出來，是同一個爹。

「感情這種事情無法自控，喜歡就是喜歡了……」

「那如果有一天，警察來抓他，你會怎麼做？帶著他走，還是親手把他送給警察。」

「警方還抓就抓，奶廠死了那麼多人，他如果逃脫法律制裁，那些人會死不瞑目的，或許那些人不是他殺的，但他手上，絕對不無辜。」

我自己都覺得很矛盾，一邊想要他好好活著，一邊想把他送進監獄裡。

我苦笑了一聲。

有時候也會自私的想，就這麼跟他在一起也不錯……至少可以天天看到彼此。

可是太累了，我自始至終，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希望和平，希望在大路上走著不會有人忽然掏出槍來要殺你，不會有人把你賣了，不會有人想要用人做藥。

最開始的時候，這些事情都讓我震驚且不解，可是慢慢的，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中，我竟然慢慢接受了這樣的事情，想想還真是有些可怕。

周商看了我一眼，他眉頭微挑，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揶揄：「那你還真是挺薄情寡性的，我到底還是低估了你。」

「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希望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的冷靜。」

「他又不是死了，我們總會見面，我怎麼會不冷靜。」

我的愛也是冷靜。

周妄可以被法律制裁，卻不能死在莫名其妙的算計里，太可憐……

別人不心疼，我心疼。

我好奇的問周商：「周公十七個兒子，為什麼你最特殊。」

「因為我母親是他的初戀。」周商沒有任何隱瞞的告訴我。

我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