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4/5页)
朱依娜的丈夫走过来,用生硬的汉话说:“敏姑娘,你救的孩子,给起个名字吧。”
“我?”我又惊又窘,“可我不懂你们起名字的规矩。”
多伦克老爹笑道:“那就起个汉人名字好了!”
我看着那个皱着小脸正在哇哇哭泣的孩子,又看了看天边灿烂的夕阳,说:“虽然是傍晚生的,可是历尽艰险而来,脱胎换骨。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那你就叫朝云好了。”
朱依娜的丈夫兴高采烈,连声道谢。
多伦克老爹指挥族人:“快去杀头羊,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又问我,“阿敏留下来吃晚饭吧。”
我豪爽一笑:“这是自然。我可就当回家,不客气了。”
太阳还没落山,篝火就已经点了起来。孩子们在不远处踢着球。我这个伪球迷之前给他们传授了新一套的比赛规则和一些肤浅的技法,倒被他们奉若宝典。反而让我很不好意思。
我在旁边看着,忽然发觉脚边有影子移近,抬头一看,正是先前那位激愤的汉人大夫。他穿着一件不大合身的旧衣裳,头发有些乱,胡子似乎好些天没刮了。可虽然这样,举止却还算优雅斯文。
我笑着同他打招呼:“大哥好啊!”
这个白面书生倒也是个爽快人,咧着嘴回礼:“姑娘好啊。”
我问:“大哥也是汉人吧?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书生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说:“在下姓程。”
“程大哥。”我说,“大哥叫我阿敏就可以了。大哥是路过这里吗?”
“算是吧。”小程说,“我游历在北,住腻了,想南走,十天前碰上老爹他们,便一同南下。本来打算今天就去西遥城的。你从城里来的?”
“是啊。”我说,“难怪以前没见过你。大哥打算去那里呢?”
“一直南下,离乡多年想回家看看。”
我笑了笑,忽然有点寂寥:“能回家真好。”
“敏姑娘。”程同学在我身边坐下,自来熟地说,“既然是同行,想问问姑娘是怎么救的那母女二人的。”
我同他一见如故,如实把行针一事描述给他听。
程同学听着非常有兴趣,瞅着我问:“不知姑娘师承何处?”
我是学了张老爷子的书,可也不能这样厚脸皮自称他的弟子。便笑道:“师出无名。”
程同学置疑地盯着我,他人虽然不修边幅,胡子拉渣,可是一双眼睛泉水一般清亮逼人。这样直视我,仿佛要在我的意念里钻一条通道直达真理。我猛地一阵心虚,大脑里良心的大钟轰地敲响了。
我一阵紧张。小程正要说什么,阿梓一声:“敏姐,过来喝奶茶!”
我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拔腿就跑。小程微弱的一声:“你……”我已经跑出老远。
太阳落山了,篝火熊熊燃烧,架子上的烤羊滋滋响,烤肉和美酒的香气弥漫四周的空间。欢乐的笑声和歌声缭绕。姑娘和小伙子们手拉着手在篝火边唱歌跳舞。
小程同学离我不远,正握着一个姑娘的手,笑眯眯地说:“看你这手像,将来肯定会嫁一个家里牛养成群的丈夫,然后生两个儿子。”
那姑娘又是欢喜又是害羞。
小程松开她,转向她身边一个一脸不悦的小伙子:“啊呀呀,大哥你印堂发黑,似乎有血光之灾呢!”
“说什么呢!”那小伙子呼啦站起来。
我忙跑过去,一把拉起小程:“来来,各族人民是一家,一起来跳舞。”
“明明就是嘛。”程半仙还不死心。
我笑问:“半仙,那你看我面相如何?”
小程笑:“一早就看过了。姑娘将来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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