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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權下意識轉身,鋒銳的臉被襯衫檔去一半,他說:「我本來想等講完故事看《荒蠻》的,……會員都充好了。」

霍湘的臉則被街燈照亮一半,深灰瞳孔與鵝黃燈光交相映輝,臉頰被林騰打過的地方還泛著紅印。

《荒蠻》是一部講述留守兒童的公益電影,其中有名西北角色叫「比拉力」,正是霍湘飾演的。

一陣風將襯衫吹起,霍湘看清陶權的臉了,他甩甩手上的水,說道:「那用筆記本看?」

陶權立馬笑起來,帥氣地打了個響指,「好啊好啊,那霍老師去洗澡,我去給咱挪床頭櫃。」

浴室的鏡子上蒙著霧,霍湘簡單沖洗了一遍。

出來時陶權已經將「野合宿舍電影院」準備好了:床頭櫃立在過道中央,上面擺著待機的筆記本電腦,旁邊有兩瓶從冰箱拿出來的啤酒,而擔任座椅的是兩套被褥,被陶權折成u型。

霍湘坐了過去,兩人挨在一起,電影開始播放。

第一個留守兒童在桂省山區,如春筍般的山峰高聳入雲。

年僅十歲的小女主角住在山腳的村落,每天被家裡的公雞叫醒,在迷濛的清晨餵過圈養的小豬,再給奶奶把饅頭蒸上,最後背著她繡有小熊貓的書包,沿著石路去學校。

關於她的片段只有起床到上學的這段時間,全程沒有台詞,只有土鍋底下源源不斷的黑煙和在腳邊踱來踱去的小雞崽。

第二個講的是漠河的一對雙胞胎,他們父母正在爭奪撫養權,哥哥被爸爸用一包水果糖騙到了縣城。主角是弟弟,在下著雪的早晨偷溜出門,借來鄰居家的自行車駛向銀白的山道,中途自行車出了故障,弟弟無法修理,裹著棉衣在雪裡等待有好心人路過,鏡頭越升越高,弟弟和自行車化成雪道里的一雙腳印。

看到這裡的時候霍湘的酒已經喝完了,陶權的還沒動,就在他拿起酒瓶的時候,電腦上出現霍湘的特寫。

比拉力臉上長滿雀斑,嘴唇龜裂,落有一隻蒼蠅。

鏡頭拉遠,可以看見比拉力身穿破洞卷邊的t恤,上面有英文字母裝飾,和背景里的戈壁灘有強烈的割裂感。

接著畫面切換,比拉力的媽媽在荒漠晚霞中唱著不知名的歌謠,比拉力爬樹摘柿子,嘴裡小聲地重複著媽媽的歌聲。

飛鳥掠過,畫面切換,比拉力的媽媽跟一名貨車司機交談,他們商量著宰掉母牛,讓母子二人藏在牛的身體裡,再由司機連夜送去省城。

一道鳴雷,畫面繼續切換,比拉力和媽媽站在草棚,屋外是暴雷和傾盆大雨,雨水從屋頂漏進來,沖刷著乾草上已經死去的母牛。

畫面最後切回到行在戈壁灘的比拉力,他深灰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步伐變得遲滯,他踩過的泥路摻有血色,他的媽媽沒能從母牛的身體裡醒來。

而霍湘演得令人動情,每一個微動作都由內而發,若不是見過他在萬人體育場裡的閃耀狀態,肯定會以為他曾經就過著電影裡的那種樸素生活。

電影還有後半段,講述比拉力的媽媽是如何被拐賣至西北的,但陶權沒有看下去,打了個哈欠把電影暫停。

畫面是比拉力的唇部特寫,那隻煩人的蒼蠅似乎發出了吵人的聲音。

「我有點困了霍老師,」陶權望著面無表情的霍湘,「要不咱先睡了,明天再看?」

霍湘把菸灰抖進喝完的啤酒瓶,然後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半閉眼睛看著陶權:「看哭了?」

陶權當即嗤笑出聲,「沒!!是打哈欠流的眼淚。但也有感動,比拉力身世很悲慘啊,霍老師演的也賊拉好。」

「沒有,沾比拉力的光了。」霍湘站起身,「不過呢,還是謝謝你認可的我演技。」

「霍老師以前是留守兒童嗎?」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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