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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陶權說,「我要去爬南高峰看日出。」

南高峰在西湖景區里,離霍湘住的龍井村很近。

「爬山?」霍湘眉毛挑得更高,「你一個人?」

「對啊。」陶權的表情在說那不然呢。

「那麼大的霧哪來的日出啊?」霍湘說。

「那就看霧出唄,」陶權很坦然,「這破歌實在寫不出來了,隊友叫我出來采採風。」

「你怎麼打算的,」霍湘問,「一會兒結束直接去山裡,熬到天快亮了爬山?你睡哪兒?」

「睡車裡啊。」陶權的表情又在說那不然呢。霍湘沉默。

他不知道該不該讓陶權知道自己現在住山里,一是沒人知道他的住所,二是他不確定陶權現在還喜不喜歡自己。

第二條疑慮在三十秒之後作廢,因為霍湘覺得三個月之後還這麼想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

「睡我家吧,」霍湘說,「一會兒叫個代駕,我家離南高峰很近。」

一切是非都切斷了,沒理由再隱蔽自己的行蹤。

「到時候再說吧。」陶權卻這麼回答。

一瓶啤酒喝完,霍湘重回吧檯繼續幹活,器皿流水往復響著,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下班的點。

他把酒具裝回箱子,穿上西裝,把睡著的陶權叫起來。

「代駕到了,我們走吧。」

初冬的路面滿是落葉,大g路過時會將其捲起,不同種類的枯枝於空中纏綿,而後分離。

進入景區後體感溫度下降很多,陶權把車窗縫給收了回去。

一路上他沒問過霍湘任何關於住在哪兒的問題,看上去也並不關心,只是回味著喝到的那瓶啤酒,和霍湘爭論酒里加的不是杜松而是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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