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十世纪五十年代,军区一个副司令员与王世宥妈有一腿,后来断线了。“文革”时,他妈到剧场看样板戏,碰到昔日情人,只抛个眼神儿,副司令员旧情萌发,就主动把王世宥给办回了城;还有的说是擦屁股纸擦回城的。王世宥叔伯哥哥同当年省革委会主任是从小一块撒尿和泥的玩伴,他哥打电话说情,赶上那位主任在拉屎,顺手在擦屁股纸上记了名字,便把王世宥回城事儿给定死(腚屎)了。在工业局,王世宥侍候了七任局长,工业局的正传、野史都在他脑袋里装着,加上他道眼子多,领导处理一些棘手问题时,都愿掏掏他的底儿,王世宥也因此“牛”了起来。

阴差阳错(2)

王世宥的鼠眼左右溜了三圈儿,卖关子说,我是这么看,工业局人手不好集中,是不争的事实,更不能怨大家伙儿,要扭转局面,也非我们所能办到。当然,歌还得照唱不误,我嘛,倒有一个想法。马奔腾打断他的话,说你也别掖着藏着,怎么想就怎么说。王世宥眨巴着鼠眼,说会后我向您详细汇报吧。说罢出去接电话了。

3

工业局小车班有个司机老王,天生愿意管闲事,只要说到跟前,从不驳人面子,越是这样,大家越是愿意找老王。昨天下午,小车班接到一个电话,是退下多年的老局长的老伴打的,说老局长胃突然疼得受不了,点名要老王出车去医院。局里明确过,老干部的事儿由老干部处负责,但是老干部都不爱找老干部处的人,说他们势利眼。老王一听是老局长得了急病,同车管招呼了一声,走了。车管对着老王背影啐了一口:你倒寻个好因缘,要都这么整,不用到年底,包死的费用不超才怪呢!

老王到老局长家时,医院急救中心的车也到了。老王配合急救中心医护人员忙活着,扩冠吸氧镇静,老局长症状有所缓解,医护人员抬老局长上车,老王驾车紧随其后。老局长初诊为急性大面积心梗。经治医生把老王叫到办公室,说患者随时都有危险,让家属做点准备。又把一个单子递过,让老王在上面签字。老王解释,说不能签。经治医生说,你当儿子的不签,谁签?老王乐了,说完全搞错了。回病房对老局长的老伴说了,老伴听说不是胃病,是心梗,立马瘫了。老王安慰着老大嫂,赶紧给老干部处报信,逐个通知老局长的子女。经治医生看了,叹道:够用,亲儿子也不行。等到把老大嫂安置到临时病房歇息,等到老局长的病情稍稍稳定,等到老干部处和老局长的孩子都赶来了,老王才觉有点乏,看表,都夜里十一点了,悄悄离开了医院。

局里规定,所有公车原则上不得在外过夜,都要回库。老王是“文革”前的“老高三”,啥事愿意细琢磨:原则上是个宏观概念,有时不涵盖具体,如果具体是一个特殊情况,就可以理解为:不回。今天就是个特殊情况,老局长心梗,因此就可以不回。老王想把车子停在靠家近些的地方,但小区仅有的空地塞得满满的,只剩一羊肠小道。他从不知道住的小区竟有这么多车,不仅是自行车,还有三轮车、摩托车、轿车、半截美,靠一家窗前,还停一市政的淘粪车。老王想,谁家要有个紧急情况啥的,那就得干瞪眼。小区墙外空地儿也不多。老王从东南寻摸到西北,才找个空儿。老王左勾右挑,把桑塔纳停好,锁好车,又前后检查一遍,这才往家走。

该着倒霉,当天夜里,老王住的小区遭偷车贼洗劫,别人只丢了车里的东西,老王的东西连车一起丢了。

4

第二天下午四点,省群众艺术馆女老师准时到了,女老师姓何名洁,因在歌剧《红岩》中饰演过江姐,且演得感人,打那以后,没人再叫她何洁了,都叫她“江姐”。见只三两个人,江姐直问怎么回事,郝乐乐解释说太忙。说唱歌多好呀,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陶冶情操,愉悦身心。又说,好几个厅局都找到我,下个是公安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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