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沉浸在欢乐时光的情景却愈来愈模糊、愈来愈远,她开始焦虑不安。想张口却无声,举臂亦无力,眼前那些人、事、物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她惶惑一人在迷雾中,一片灰蒙蒙的天边无际摸索徘徊。她感到冷寂、害怕。她大声喊却听不到回音也没有人迹,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表少爷——

郡敏姐——

即使声音喊哑了,她找不着他们,也走不出这片灰蒙。

恐惧的啜泣,她几乎没察觉时间到底流逝多少,爹!她心头蓦然浮现一丝紧张,为了什么原因并不知道,但她隐隐约约的就是有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

刚想着,父亲杨天贵就出现在不远处,似是没瞧见她,而他身后乱哄哄的,一群人走来走去吆喝忙碌,一旁的另一位男子只瞧得见背影……她潜意识的举步维艰,像是已预知了什么不幸,但是孺慕情深,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此去关北,可是他们父女俩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虽然心里怀着不安,她仍是步步的前进,想投入父亲怀里。

事情变化极快,她一步步向前走,距离却是愈拉愈远,远到父亲终于瞧见她,而父亲仅是讶然……不、不,父亲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是对她,他嘴一张一合也听不到声音。接着他嘴里狂喷出腥红的血,她尖叫……却是如何也奔不到父亲身边,一张张陌生的脸不断在眼前回旋,那个始终背对着她的人茫然回过身,手持利刃,也是满身、满脸的血。他——是任护成!

冷汗涔涔,湿透了发,她猝然惊醒半起。

“纤云?”门“呀”一声的被推了开来,来人一脸挂着焦虑,显然匆促间未来得及整理衣冠就赶着过来。

床上的纤弱人儿似乎带着病容,透明如水晶般的玉容闪着惨白,眉儿像忍受痛苦的紧皱,直感觉有人碰触才畏缩的闪避。

“纤云?别怕,是我,易大哥。”易为宾耐心的握紧她青筋可见的柔荑重新诊脉,脸上有着忧虑,对她一向不自觉的防范却也有些薄怒,但这种心情很快就被他心中更多的关爱所拭去。

辛苦的将眼睑微掀,有好一会儿才识到他是在喊她,纤云?这名字生疏得很,若是打从出生便伴随着称呼,为什么她老记不住,好像自己有另一个名字,像梦里……他们都叫她什么来着?头好疼……

“放轻松……对,不要胡思乱想,放轻松就不会头疼了。”温和的嗓音低低的如催眠。她松下口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好点了?你身子骨从小单薄,一定要静心安善,若频频再犯……唉!止头疼的药方容易伤身,我不希望你常常需要服用,知道吗?要乖乖的听话。”

她静静听着他不厌其烦的叮嘱,心里阵阵愧疚,自知带给他无尽的麻烦与负担。

瞧她粉颈低垂,怎弱娇嫩,远比细致的花瓣更惹人呵护,易为宾不再多言,怜惜的轻探她的额。她陡地瑟缩,他不悦仍勉强温和道:“这世上就我们俩相依为命,难道你还见外吗?”

“没……没有,我不是这意思。”她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焦虑的看着他解释,“易大哥待纤云极好,只有感激哪敢见外,不过……总觉得……我意思是我不习惯旁人这般接近。”

“我怎算是旁人呢?”易为宾为之失笑,他向来是知道她是腼腆害羞的,也不曾有过什么玩伴、朋友,但可也不满地对自己仅限于感激之情。

他温和的神情依旧,“纤云不喜欢易大哥陪着你吗?扬州风光秀丽,这小村庄居民朴实和善,我们就这样在此定居一生一世不也是安乐无穷。”他隐隐约约的逼她应允自己的心愿。

他总是这样的,总不经意的暗示她表示什么,可她不懂啊。许许多多的日子以来,她一直是昏昏沉沉,有大部分时候白天不知亮、天黑不知夜,意识就如同人海孤舟飘飘荡荡,将来的事,她从未有过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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