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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站着未动。此时,他的脸上像戴了一个坚硬的壳。不管内心如何五味翻滚,波浪汹涌,这个壳的表面都是平静的,他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过激的表情。

她站在他的面前,站在他的目光里,他居然激动不起来。他只是想哭,默默地哭,酣畅地哭,痛快地哭,借助无声的泪水来释放痛苦的情绪。可是,他没有哭,他只是眼睛里控制不住地蓄满了泪。

听听,是她的艺名,她有效证件上的名字是“华枫芸”。化作风,化作云,千变万化,都是假名。她的名字应该是:婷婷。他想问一问,这么多年,这么多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了。他张了张嘴。

“听听!”他叫了一声。他又叫了一声,“华老师!对不起,可能打扰您了!”“没关系,请问你是……?”枫芸的眼神陌生起来,她说她不认得他。“我介绍一下,不就认识了吗?我是你的崇拜者,非常喜欢你唱的歌,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问问,你什么时候去歌厅?”“这样?”枫芸摊摊手,“这个还不能告诉你,我暂时还没有安排,反正今晚和明晚不会去。再见?”

她微笑着,从他身边擦过去。除了那个酒窝,除了豁牙,似乎一切都不一样。她的微笑,她的仪态,她的谈吐,都不一样。难道,一切都是错觉?宁哲望着她的背影,她步子优雅得很,这是江婷婷不曾具备的。宁哲摸摸后脑,站在阳光里,一时有恍惚。

手机响了。金山的来电。队长打来的,问他恢复得怎么样?需要提供什么帮助。宁哲说,感觉还可以,不过医生说了,我身上组织有点怪,恢复得比常人慢一拍,你不用担心,好了我就回队上班。队长说,不是我担心,主要是局长过问你的伤情,我得给他汇报,你现在哪儿?刚才往你家打电话,没人接。宁哲忙道,我在医院啊,换药。队长又问,需要提供什么帮助?宁哲道,不用不用,你们忙哪,最好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队长说,那你自己小心点,注意休息!用药期间忌食辛辣,大伙让我带话,盼着你早日康复!

合上手机,队长的声音立即被抛至脑后。

一个男人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与枫芸约会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身影,让宁哲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

第七章 相见时难,相认更难(1)

枫芸住在海边的渔村。

现代化的灵水市里最后一个村庄。

城市的飞速发展,把小小渔村包围起来,整个渔村隐藏在高楼大厦之中。经过时代洗礼,渔村早已脱离了凄风苦雨的历史,出脱得越来越有模样。民房建筑基本都是二层小楼,当然也有一层的平房,也有三层或者四层的富户,土财主一样的高大门楼,但白墙红瓦是统一的,规划整齐,井然有序,只是渔村的整体颜色有些旧了。近年来这个城市气势汹汹往“国际化”挺进,大张旗鼓进行改造,形势所迫,渔村成为城市建设中重点改造对象,不少房地产商把发红的眼睛瞄向渔村。但对世世代代生活居住在这里的渔民来讲,渔村是家,是根,是传统文化,是祖先遗产,于是,村委代表村民与城建方面一直在谈判,努力寻找双方都能接受的契合点,自从枫芸搬到这里,就听房东说谈判正在进行,一直进行了好几年,进行到如今,依然没有结果,仍在进行。不过这是村委与城建的事,与枫芸没有丝毫关系,又何必操心?

她只管经营好自己的光景,走好自己的残余人生,这才是本份。像她这样的人,今天还能够苟活于世,还能够自由呼吸,已是天大的幸事。

尽管村内的空气中常常飘散着臭鱼烂虾的腥味,尽管村内的小胡同里,经常陈铺着渔民晾晒织补的破旧渔网,尽管渔村被都市包围、与都市近在咫尺、与都市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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