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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珠藏哭得打嗝,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搖頭。玄玉韞撫著她的背,等她緩過來。謝珠藏撐著玄玉韞的胸口,又小心地避開他的右臂:「夢。」她站穩當了,擦掉自己眼中的淚。
玄玉韞大鬆一口氣,整個人鬆緩下來,低頭斥責她:「你膽子也太小了,一個夢就把你嚇成這樣……」
玄玉韞還想接著數落,可謝珠藏離他太近了。玄玉韞看著她眸中盈盈的淚光,如一汪清泉,裡頭能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一時啞然,撇過頭去,語氣也低緩下來:「夢裡都是假的。」
謝珠藏又想哭了。
她方醒來時,也以為這是假的。可她看到房中繡架上,《春日宴》才剛繡出垂柳,才驚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
玄玉韞為逼她開口說話,讓她受驚摔倒。他為了護她,跟她一起摔倒。玄玉韞手上劃傷,卻不肯說。以致夜半發了燒,兩天才漸漸好起來。
她承蒙蒼天垂憐,定要把前世的誤會與苦難一一消解,釀成可與春共的醇酒。
玄玉韞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忍不住拿了汗巾子遮住了她的臉。汗巾子下的謝珠藏懵懵地眨了眨眼睛,就聽玄玉韞如釋重負地道:「你不想在御花園開口,也行。孤還有個好地方,咱們去那兒練。」
想用哭來逃避練習?
門都沒有!
第3章 有所期
儘管玄玉韞信誓旦旦,但他也不是時時都能盯著謝珠藏練習的。
玄漢國崇文,太子得五歲啟蒙,十歲入文華殿進學。太子太傅講史,十五個太子少傅分別教授四書、五經、六藝。待到十八及冠,於三公九卿部下流轉任職。
玄玉韞十歲驟然成了太子,匆匆去文華殿進學,每日功課繁重。他好不容易才挑了個稍稍鬆緩些的日子,跟謝珠藏約在了申時放學後。
謝珠藏由阿梨陪著,在貞順門前落轎,然後跟著玄玉韞的貼身宮侍入墨,順著一條清寂而狹長的宮道往前走。一面走,謝珠藏一面打量這條陌生的宮道。
這條宮道不似驕陽常照的東長街,青石板上已見縫隙里長出的雜草,宮苑的門常落著沾染銅鏽的鎖,有的宮門連朱漆落了也未曾補。宮牆上趴附著小蟲兒臥草,已枯黃了大片,顯見是久未沾人氣了。
「到了到了。」入墨看見不遠處的牌匾,略有些遲疑地道:「殿下吩咐小的把姑娘帶到這兒來,讓姑娘先練著等一等,他一會兒放了學就來。」
「這是什麼地方,這麼冷清……」阿梨攏了攏自己的衣袖,順著入墨的視線看向面前的牌匾,登時大驚失色:「荼蘼閣!?」
「啊?」謝珠藏茫然地看向阿梨。阿梨嚇得連忙挽著謝珠藏的手,讓她背對著那牌匾:「姑娘,這地方好,人少。沒人……對,沒人能聽見我們說話。」很是斬釘截鐵。
「啊。」謝珠藏回過神來。
荼蘼閣,不受寵的妃子多亡於此。通常,遷入荼蘼閣也是罪妃被沒入永巷冷宮的前兆。
入墨自知理虧,低著頭支支吾吾地道:「要不,姑娘讀一讀《聲律啟蒙》?您一篇沒讀完,殿下沒準就到了。」
入墨話音剛落,一陣秋風起,穿過枝葉,發出蕭索的嗚咽聲。又捲起搖搖欲墜的小蟲兒臥草,撲在入墨的身上。入墨一驚,一下蹦了起來。
阿梨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擺手:「別了別了。咱們就三個人,別說話驚著了什麼——」阿梨生怕嚇著謝珠藏,話鋒一轉道:「奴婢是說,這兒清淨久了,我們也得安靜些。」
「不……礙事。」謝珠藏伸手截住秋風吹來的一片葉子,靜靜地看了它一會兒,又鬆開手,由它落在地上:「念……念書吧。」
阿梨嘴巴微張,驚愕地看著謝珠藏——這是謝珠藏第一次主動說要念書。入墨也驚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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