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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尹瞪大了眼睛。

玄玉韞瞥他一眼,指了指身後抽搐的中年男子:「大人,人證物證俱在,有勞。」

他一拱手,繞開了應天府尹,走到謝珠藏身邊去。

玄玉韞走得瀟灑磊落,身後的老百姓七嘴八舌地跟應天府尹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間或還有一兩句與有榮焉的誇耀:「青天大老爺,這是您手下哪個官爺呀?厲害的不得了哩!」

「有理有據,彬彬有禮,後生可畏啊!」做了見證的老人,摸了把鬍子,文縐縐地道。

應天府尹嚇了一大跳,連忙呵斥道:「切莫胡說,那貴人可不是本官手下的差吏。」

眾人一聽,更興奮了,交頭接耳道:「比府尹官還大哩!」

他們久居應天城,自然是知道應天城裡多的是達官貴人。但管著他們的也就是應天府尹,其他三公九卿,大都是聽說而沒見過。聽應天府尹這麼一說,人群登時就傳開了。

郭家雖然沒什麼見識,嘴巴倒是很嚴,壓根沒玄玉韞和謝珠藏是宮裡頭的人,郭大娘見人群那麼熱鬧,雖然心裡頭得意,卻揪著郭大郎的耳朵,把兒子和女兒都叫進去好好地叮囑了一番。

他們是謝家的家生子,蒙受大恩,頭一條要緊的事,就是得嘴巴牢。

應天府尹自然也不敢說出玄玉韞的身份,他厲聲讓官差跟留著看守中年男子的衛率交接,把人押送到衙門去。自己還是忍不住神色複雜地看著玄玉韞離去的背影。

賞梅宴的事,他耳聰目明,自然也聽說了。

可如今看來,那些人口中「魯莽衝動」的太子殿下,原來是個這樣冷靜聰慧的少年啊。

玄玉韞將眾人的誇讚與困惑都拋之腦後,他起初腳步穩健,可越靠近謝珠藏,他的腳步不知不覺就快了起來。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在期待著——

「韞哥哥!你好厲害!」謝珠藏眼睛裡有光芒,她幾步走到玄玉韞的面前,仰著頭看著他,言辭鑿鑿,仿佛在說什麼天大的事一樣,極其誠懇地道:「韞哥哥……最厲害了!」

玄玉韞的心「咕咚」一下,在冬日泡進了溫泉里,一下就蕩漾起來。

他輕咳一聲,面無表情地道:「尚可。」然後,他朝謝珠藏伸出手,要扶她上馬車。

「才不是。」謝珠藏將手放在玄玉韞的手心,她借力坐上馬車,扭頭看著馬車下的玄玉韞,十分嚴肅地道:「我的……韞哥哥,是世上,最、最、最厲害的人。」

玄玉韞上馬車的腳步一頓,他低著頭,輕輕嗤笑一聲:「也就你這麼傻。」

像是一聲從唇齒間傾瀉的嘆息,倏忽就消失在風裡。

謝珠藏不樂意了,撇撇嘴,朝坐在她面前的玄玉韞伸出手。

玄玉韞第一個反應是側身捂住了自己腰間的藍緞圈金鋪絨繡葫蘆桃子的荷包,他這麼一動,倒是讓謝珠藏愣了一下。

玄玉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腰間掛著的已經不是小貓撲蝶的荷包了。玄玉韞輕咳一聲:「你伸手作甚?」

謝珠藏理直氣壯地道:「韞哥哥都……說、說我傻了,那我一定……不、不能忘了要、要年禮。要不然,那、那就是真、真、真傻了!」

玄玉韞愣了愣,隨手從小几上拿了一個茶杯放到謝珠藏的掌心。

謝珠藏瞪大了眼睛。

玄玉韞放鬆地靠在引枕上,聽著馬車骨碌碌地往前走,漫不經心地道:「說了那麼長一句話,潤潤口。天工坊和萃玉軒,你想買什麼,隨意挑。這樣的年禮,夠了嗎?」

謝珠藏憂鬱地抿了口茶,放下杯盞,意興闌珊地道:「行叭。」

玄玉韞一噎,挪了挪身子,抬眼看著她:「這還不夠?」

他自己都怕錢沒帶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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