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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珠藏看到他,還有點驚訝:「韞哥哥!你怎麼……就回來啦?」
她看了眼屋中的刻漏,覺得玄玉韞本該還要一會兒才對。
玄玉韞手放在唇邊咳了一聲,眼睛不自在地看著她桌上的青釉八棱瓶:「孤今日學得不錯,謝太傅准了孤提前下課。」
至於他是怎麼求謝太傅的,謝珠藏就不必知道了。
玄玉韞不想謝珠藏多問,緊接著問道:「熊嬤嬤和司籍呢?孤看一大早的,就連槐嬤嬤都被支了出去,還以為你要學到孤放學,料想你今日不得輕鬆。」
玄玉韞說著,眉頭擰緊。
阿梨就等著玄玉韞問,三下五除二就把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末了還有點委屈地道:「姑娘多好呢,還給她們請女醫去了。」
玄玉韞越聽,臉色越沉。他伸手拿過謝珠藏手邊的《禮典》,掂了掂,然後把書「啪」地放在桌上,聲音壓抑著憤怒:「真是好大的膽子。」
阿梨再接再厲,悄聲地道:「婢子幫姑娘按肩膀,姑娘的脖子肩膀都是僵的。婢子手生,只得尋了女醫來。女醫說要松皮肉只能按得重,婢子瞧著都疼。」
她是當真替謝珠藏覺得委屈,瞧瞧,槐嬤嬤被她們支出去,現在還沒回來呢。
「疼嗎?」玄玉韞聽到阿梨的話,輕輕地問謝珠藏。
謝珠藏搖了搖頭,可下一瞬,她抿了抿唇,又點了點頭,輕輕地道:「疼的。」
玄玉韞心尖一顫。他好像忽地回到了那一日,謝珠藏在荼蘼閣時,趴在他的背上,對他說「怕。」
玄玉韞下意識地伸手,卻又在離謝珠藏鎖骨幾寸的地方停下了手。他猛地縮回手,突然站了起來:「你等等孤,孤回一趟文華殿。」
謝珠藏愣了一下:「韞哥哥?」
謝珠藏追到門口,卻發現玄玉韞如風而去,倏爾消失在高牆圍廊之外。
第33章 嚴相逼
玄玉韞急匆匆地沖回文華殿, 先吩咐松煙:「把孤用的玉輪帶上。」他自己則直奔偏殿:「太傅!」
謝太傅正在慢悠悠地收拾筆墨,突然聽到玄玉韞喚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於是, 謝太傅頭也沒抬,反而優哉游哉地掏了掏耳朵。
玄玉韞只好徑直坐到了謝太傅的面前:「太傅,學生有事請教您。」
謝太傅眨了眨眼, 捋了把自己的鬍子, 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殿下怎麼又回來了?」
玄玉韞抿了抿唇,神色嚴肅:「太傅, 學生想多學一點與南疆苗郡有關的事。尤其是——軍務。」
謝太傅捋鬍子的手一頓,他慢慢地把揪下來鬍子放到紙簍里,又繼續不緊不慢地收拾自己的筆墨。玄玉韞沒說話, 起身替他整理書冊,然後放進謝太傅身邊的書箱裡。
謝太傅在書箱裡翻了翻, 拿出一本書放到玄玉韞的面前,朝玄玉韞頷首:「殿下有心了。雖然軍務非臣所能解, 臣為太子師, 當為殿下答疑解惑,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本書名為《溪蠻叢笑》, 講述圍繞雄溪、樠溪、酉溪、潕溪和辰溪這南蠻五溪的風土物產。苗郡正是建於辰溪邊上。
玄玉韞一看就明白了。風土人情、地理生民, 實則與軍務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唯有知道這些, 玄玉韞才能明白,山民為何會擾邊, 鎮南大將軍到底有多重要——又是否,有可被替代的餘地。
玄玉韞大鬆一口氣,朝謝太傅拱手, 鄭重地謝過:「多謝太傅。」
他把謝太傅親自送出了宮門,然後才轉身回了毓慶宮。
謝珠藏原本一頭霧水,但她也沒有枯等著。在玄玉韞去而復返的這段時間裡,她已又將《禮典》看過幾頁。哪怕聽到了玄玉韞撩開帘子,走進房間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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