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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嬤嬤慌了神,急急地趕到屋子裡去:「我的好姑娘喲,您跟殿下這是怎麼了?」
謝珠藏怔愣失神地看著桌上的生魚片——魚肉白嫩細膩,一看就很好吃。
可她一口,都還沒來得及吃。
為什麼,玄玉韞就是不肯問一聲呢?
今日是如此,當日怪她不肯去荼蘼閣練習是如此,催她去參加賞梅宴,亦是如此。
謝珠藏以袖掩面,無聲地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自己的膝蓋里。
槐嬤嬤心中大慟。
然而,槐嬤嬤沒有出聲勸慰,她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人一兩句勸就能好的。她看著謝珠藏和玄玉韞長大,玄玉韞是什麼性子,她清楚得很。
自打懷慜太子和昭敬皇后相繼離世,隨著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玄玉韞也越來越沉默,只是緘默地自己扛著,不論苦累不論悲喜,皆不與人說。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玄玉韞,也依然有軟肋。
槐嬤嬤悄然退出了房門,壓低聲音對阿梨道:「給入墨遞個話——就說,姑娘哭了。」
玄玉韞把自己關在了繼德堂。
等周圍萬籟俱寂,他的理智又逐漸開始回籠。
謝珠藏跟程雲溶是斷然不可能相熟的,而且謝珠藏都見過他跪奉先殿的糗樣,論理也不會因為他射箭不如程雲溶就不喜歡他了。
冰雪酒里添蜜,謝珠藏也不是第一次做,上一回她還在茶里添了兩勺蜜呢!至於那生魚片,最近不是吃開河魚的好季節嗎?她偶爾想嘗嘗鮮,那不是也很正常嗎!
而方才謝珠藏沒有反駁,那肯定是因為她一時急一時氣,所以才說不出話來。
玄玉韞只覺得替謝珠藏的所作所為找的每一個理由,都十分能夠自圓其說。可他唯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生氣?
以往的時候,等他回身去找她,她不是都會甜甜地叫「韞哥哥」的嗎?為什麼這一次,她就這樣跟他錯身而過了呢?
一開始,謝珠藏來找他的時候,明明是那麼高興呀!
玄玉韞在繼德堂走來走去,可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
是不是……他做錯了?
這個念頭一起,玄玉韞越想越焦躁,就在這種焦躁的情緒即將達到頂峰時,他忽地聽到門口的入墨道:「奴才有事要向殿下稟報。」
守在門口的松煙立刻勸道:「殿下心裡頭正煩著呢,有什麼事,還是明兒再說吧。」
「可是……」入墨遲疑著,聲音略略拔高了點:「奴才聽西殿的人說,謝姑娘哭得可厲害,連晚飯都沒吃……」
入墨話音沒落,玄玉韞就急得推門而出——
「她怎麼哭了呢!」
第40章 明心意
謝珠藏為什麼哭了這件事, 入墨壓根就說不明白。瞧見入墨支支吾吾的,氣得玄玉韞恨不得要踢他一腳。
然而,玄玉韞此時的心思絲毫不在懲罰入墨上, 他只要聽到謝珠藏哭了, 心就不由自主地揪了起來。什麼委屈怨懟統統放到了一邊,玄玉韞想都沒想,就直奔西殿而去。
西殿的燈亮著, 槐嬤嬤正安排人有條不紊地從室內撤菜。玄玉韞制止了眾人的行禮, 一看到那些一口未動的菜餚,神色一凜, 腳步更快了。
可玄玉韞衝到西殿門口,卻又生生止住了腳步。他深吸了兩口氣,低聲問槐嬤嬤:「嬤嬤, 阿藏她……」
槐嬤嬤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姑娘連阿梨都不讓近身伺候。」她說著, 指了指角落裡焦慮地站著的阿梨。在阿梨身後,跟著蓮霧和桃枝, 每個人都是一臉愁容。
玄玉韞抿緊了嘴唇。
槐嬤嬤愁眉苦臉地悄聲道:「今兒, 宮令女官向姑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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