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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漢帝要蓮霧醒,她便是此刻仍昏迷著,一樣也能被弄醒來。果然,嚴嬤嬤立刻奔向一旁的偏殿,又迅速地迴轉:「陛下,娘娘,罪婢蓮霧醒了!」
蓮霧臉色慘白,連嘴唇也沒有絲毫的血色。槐嬤嬤一臉焦心地把她小心地平放在地上,蓮霧整個人依然在發抖,她努力地朝著謝珠藏的方向,想要抬起頭,卻只能頹然地委頓在地,顫聲道:「姑、姑娘……」
「陛下在此。」嚴嬤嬤才不管蓮霧現在是什麼狀況,她厲聲道:「罪婢蓮霧,還不快向陛下和二位娘娘說明,彩衣究竟告訴了你什麼消息?」
趙婕妤溫聲道:「彩衣說,她告訴你病重的是你阿兄,可確有其事?」
扈昭儀不滿地瞪了趙婕妤一眼。就蓮霧這個狀況,她不一定能意識到彩衣在此。趙婕妤這一問,不就是在給蓮霧暗示嗎?
「你可得慎言,別滿口胡謅,連累了別人。」扈昭儀冷哼道。
蓮霧嘴唇翕張,卻一時沒有說出話來。她的嘴唇乾燥,上頭都是裂開的皮。
謝珠藏於心不忍,嘆了口氣:「給她……餵口水吧。」
槐嬤嬤連忙拿了水潤了潤蓮霧的嘴唇。
蓮霧借著槐嬤嬤的手,強撐著跪了起來,頭磕在地上,以做支撐:「多……多謝姑娘。」
背和臀部的劇痛讓蓮霧無法跪穩,她靠著槐嬤嬤的攙扶,顫抖著開口:「陛下,此事與姑娘無關,與彩衣、阿梨、入墨……都沒有關係。彩衣跟婢子說的,確實是……阿、阿兄病重。」
蓮霧話音一落,趙婕妤面色一垮,目光沉沉地嘆了口氣。
「果真是欺上瞞下,背主的玩意兒!」扈昭儀呵斥道。
蓮霧一聽到「背主」兩個字,渾身一抖,激烈地搖頭:「姑娘!婢子絕……絕無背主的意思!」
「婢子不、不知道彩衣的消息,是不是做得數……所以問過司記司……」蓮霧連連吸了幾口氣,把劇痛壓下去:「司記司記載的……是、是婢子的阿爹病重……」
趙婕妤一聽,又挺直了腰背:「聽你這意思,你是信了司記司的記載,而非彩衣的話了?」趙婕妤先問,爾後又對玄漢帝自答道:「陛下,這倒也是。宮中傳言,到底沒有司記司的記載做得了准。」
扈昭儀哪肯甘休:「趙妹妹這話說的可不對。你焉知這罪婢不是拿著司記司的記載做幌子,事實上卻是信了彩衣的話呢?要知道,這罪婢的父親在她出生的時候就瘋了,她可未必對父親心存敬愛。再說了,司記司的記簿毀了,司記又說絕無這樣的記載,這又如何分說呢?」
「阿爹……阿爹是因為阿娘死了……才、才瘋的……」蓮霧已有些神志不清,掙扎著道:「阿兄……阿兄養我……」
她聲聲含淚,字字泣血。可卻再說不完這一句話,又一次昏死了過去。
謝珠藏再一次跪在了玄漢帝的面前。
扈昭儀大驚小怪地道:「阿藏,你竟為著一個宮婢,三番五次地下跪?」
太子妃的威儀,本就該比一個賤婢的生死重要得多。
玄漢帝皺起了眉頭,語帶不滿:「阿藏?」
謝珠藏搖了搖頭:「陛下,如扈昭儀所言……」
扈昭儀一聽,心裡一咯噔,忍不住身體微微前傾,手則緊緊地抓住了扶手。
「蓮霧父親早瘋,她能長大,全賴她、她的兄長。」謝珠藏目光堅定,哪怕玄漢帝、扈昭儀和趙婕妤等人都坐著,哪怕身後的宮人都站著,她跪下來,卻也無絲毫的怯意。
「長兄,如父。」謝珠藏看了眼昏死的蓮霧,嘆息道:「兄長病重,她身在宮中,已不能侍奉左右。若身亡,更不能奔喪。陛下……」
謝珠藏沉沉地叩首:「生養大恩,即便不是親、親生父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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