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4/4页)

座土丘附近却显得空旷萧条,几株高大的树木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山脚下,树干以土丘为中心,朝外弯曲,枝叶顺着一个方向偏移,像是要避开那座土丘。

到了这里,气温似乎降得更低,风起时有种刺涝涝的刮面感,把每根汗毛都撩得竖立起来。银盘似的圆月高挂天头,月色皎洁凄冷,所有景物都像被铺上一层银白的秋霜,前方的道路被月光映得透亮,李安民关掉手电筒夹在腋下,双手交叉抱臂,缩起脖子往山丘上走,如果她方向没走错,乱坟坑就在坡顶上。

李安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她的预计中应该会看到一乱石扎堆的废坑,也许坑里还留有野坟的残迹,腐烂的尸骸、阴森的白骨甚至是缺胳膊少眼球的厉鬼,她把所有能够想象到的恐怖景象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然而,不可置信的景象出现了,山丘上灯火通明,一座瑰丽宏伟的双层酒楼赫然耸立在旷地上,飞檐下挂着大红灯笼,柱廊雕刻云纹,门匾上用金字写着三个大字——丰乐楼。

李安民呆了,丰乐楼不是北宋名妓李师师坐台的地方?也就是水浒传里的樊楼,在东京汴梁算是妇孺皆知的豪华酒楼,怎么会出现在潮州的山里?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过年事情多,码字时间减少,还请大家多多见谅,正在努力当中。

殇婚04

李安民不知道这是半夜见鬼还是又出现了飞蚊症,但是这楼把前面的路给堵死了,不经过酒楼就没办法继续往前走。

李安民揣着膀子往大门前挪,靠近了以后能听见酒楼里传出男男女女的嬉笑声,还挺热闹,她正走到牌楼下,忽然感觉到脚腕被勒住了,往下瞥去,瞧见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裤脚,这只手枯瘦如柴,就像是一层粗糙的薄皮贴在骨头上。

李安民小抽一口气,顺着手腕往后看,就见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太仰头看向她,这老太年纪很大,头发花白,皮肤干裂起皱,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如同被刀刻出来的,好像轻轻一剥就会整片掉下来。

老太只有上半身,或者说她的身体被切分成两段,上身紧贴地面,□被齐腰截断,她一手拽住李安民的裤脚,另一手抓住自己的脚踝,把下半截身体拖在后面,松软的土地上还有两道拖行的痕迹。

老太咧嘴一笑,露出污黄的烂牙,问道:“你是新来的?人气还没散透咧……”她的声音既尖细又极富颗粒感,沙沙的,说话吐字带着独特的腔调,不像是当地人。

李安民见是个能说话的,恐惧先下去一半,听这老太的口气,想来是把她当作同类了,也就顺着这意思点点头,先没说话。

老太把自己的下半截身子丢下,攀着李安民的腿往上爬,双臂环抱着李安民的腰,呼呼喘着气,吃力地抬起头,请求道:“小姑娘,婆婆求你帮个忙成不?”说话的时候,一条肠子哧溜滑下来,垂落在李安民的脚上,形状粗扁,末端膨大,跟猪大肠差不多,还带着紫黑色的血丝黏液。老太右手成勾,紧紧掐住李安民侧腰上的肉,另一手捞起肠子又塞回身体里。

李安民被掐得额冒冷汗,她不敢叫疼,憋细声音问:“帮什么忙?”

老太像壁虎一样吸附在李安民身上,但是她好像体力不济,没抱一会儿就松开手,缓缓往下滑落,她病呓似的哼道:“冷啊,这外头凉得透心啊,小姑娘,老太婆腿脚不灵便,劳烦你把我带进酒楼里喝杯暖筋茶。”

李安民正好要进酒楼,也就蹲下来,把手电筒悄悄搁地上,像抱小孩一样插住老太的腋下举高,很轻,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重量,老太瘪嘴笑道:“好心的姑娘,再帮老太婆把腿带上,别落下了。”

李安民像夹米袋一样把老太的上半身夹在肋下,腾出一只手,兜在两腿的腿弯处,将老太的□也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