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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洞府里掛了幾條紅綢子,燃著幾對紅燭,雖然綠色的藤蔓配上紅色的喜字不大搭調,但總歸還是有幾分喜氣。
譚如玉身披紅妝,戴了些最值錢的首飾充當鳳冠,可惜她的嫁妝里沒有新郎的衣服,也沒有酒。
霍桑一身黑衣,同她並肩而立,對月一拜。
林一青在旁邊越看越彆扭,直想換個地方緩緩勁兒,但譚如玉不讓,非要她做個見證人。
林一青毫不熟練地說:「那,夫妻對拜吧。」
譚如玉笑盈盈地轉過身,可她對面那頭的霍桑卻遲遲未動。
譚如玉見他面色冷峻,倒也不勉強,只是抬頭看了看井外的月亮,今夜月亮彎彎,但有繁星點點,晴朗無際。
她說:「不拜了,直接洞房吧。」
林一青原本還鬆了口氣,聽到後半句眼珠子都直了,急忙伸手攔住二人,道:「不行,人妖殊途,你想要他的命啊!」
譚如玉水袖一揮,說:「真是笑話,我這身本領,就算還是個人,也能要了他的命。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林一青聽得滿頭霧水,硬生生被推到一邊,眼睜睜見霍桑被譚如玉拉了進去。
她愣了半晌,想衝進去看看,卻又想到霍桑剛剛似乎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再想到萬一這樣闖進去,看見了一些不想看見的畫面,很可能會留下一生的陰影。
她猶猶豫豫地等了半晌,忽聽裡面一陣響動,再也按捺不住沖了進去。
豈料,原本花團錦簇的洞房卻仿佛成了一間破柴房,那些粉白帷幔、首飾銅鏡都一瞬間蒙了一層厚厚的灰。林一青找了一圈,看見霍桑正被一圈圈枯死的藤條纏住了身子。
林一青正要摸刀,卻見譚如玉飄了出來,但她已非妖身,只剩一點如霧般輕薄的靈魂。
林一青愕然道:「你……」
譚如玉的身體愈發透明,對她說:「沒意思,我還是去投胎做人,再尋個好相公吧。」
林一青說:「你玩兒我呢,你早幹嘛去了?」
譚如玉嬌笑一聲,說:「其實那天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日子到頭了,只是想趁著最後幾天幫你們一把而已。」
林一青沒注意她最後那半句,只疑惑道:「為什麼是見到我的時候?」
譚如玉說:「因為有一個人跟我說過。」
林一青說:「誰?」
譚如玉聳聳肩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
她扭頭看了一眼霍桑,對林一青說道:「可惜了,我好像沒幫到你們,你要是沒那麼缺心眼兒,事情可就順利得多了。」
林一青還想問個究竟,可譚如玉剛說完話,便消失不見了。
她低低地罵了一句,隨後跑過去用刀解開了霍桑身上的束縛,林一青從地上撿起一截枯藤,問霍桑道:「她有沒有傷到你?」
霍桑似乎有幾分昏沉,搖了搖頭。
林一青又試探道:「那她……沒對你做什麼吧?」
霍桑聞言,抬眼盯著她,說:「你希望她對我做什麼?」
林一青說:「我當然是希望她碰都不要碰你。」
見霍桑皺眉,她又解釋道:「人鬼殊途,陰陽不能亂的,否則是要出人命的。」
霍桑聽罷,眼神中滿是疏離,淡淡說道:「你既然知道這麼多,一開始怎麼不阻止她。」
林一青哽了一下:「我……」
霍桑又說:「林姑娘,你救過我的命,現在我已經還清了,我們兩不相欠。」
他言語涼薄,輕描淡寫,好像在說今晚月色不錯一樣。
林一青雖然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直覺告訴她,霍桑生氣了,還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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