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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轟隆隆!

「晴天怎麼會打雷哦,難道又有大鬼出世……」

遠處寨子裡的人也覺出異樣,疑惑喃喃。而在第二聲驚雷轟鳴響起後,白牯臉色煞白,完全不正常,白的像一張紙。驀然他『哇』地吐出一口血,那血紅中帶黑,含著許多血塊,觸目驚心,像是內臟碎片,邊緣焦黑,散發出不正常的氣息。

不是單純的血腥味,像是有什麼東西半邊燒焦,半邊還是生的,那種混雜著血味肉味令人作嘔的氣息。白牯抖著手,從自己懷中拿出了個寬葉草編的小人。

小人不過一紮長,身上穿著件不倫不類黑布衣裳。但它現在焦黑了一半,像被雷狠劈過一樣。白牯一碰它便撲簌簌散落成灰燼。

巫嶸瞳孔驟縮,他感覺自己背後一直以來的陰冷冰涼感消失不少,似是為他承了雷霆天威。

這是無形的警告。

有些話是禁忌,半點不能提。

從那天起白牯一病不起,直到巫嶸要離開時都仍臥病在床。出來送他的寨老惋惜道:「本來想讓白牯跟你一起去,他養蠱巫術都會一點,有他跟你一起要遇到問題也好解決。」

「哼,誰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嘴又沒把門。」

巫婆冷哼一聲:「要不是有替身草人在早就成灰灰了。沒死就是祖宗保佑,也算是個教訓。」

和剛見時比起來,巫婆倒是精神很多,不用人扶自己一路把巫嶸送到了寨子外面。

「記住了,蠱是活物,也是靈物,你既然要驅使它,就要餵養好了,時時關注著。」

「嗯。」

肩膀上傳來一陣應和般的嘶嘶聲,小青蛇盤在巫嶸肩膀上,像是第一次出遠門的幼兒園小朋友高興左顧右盼,細尾巴尖晃來晃去,興奮抬著身子沖巫婆嘶嘶吐信。嘶聲中巫嶸指甲縫發癢,他叩了叩指甲,安撫住因為跟青靈蠱同處一『室』而格外惶恐不安的小蜘蛛。

青靈蠱原身是竹葉青蠱,萬物講究相生相剋,黑岩狼蛛攻擊性最強,毒性數一數二,能把雙鉤金蠍當點心磕。但卻唯獨懼怕竹葉青。

小蜘蛛剛認主不久,和巫嶸溝通還不熟練,巫嶸心聲聽到最多的就是它跟嘬麵條似的吸溜吸溜吐絲聲,以及被青蛇嚇到的抽泣聲。在麵條聲和抽泣聲中,時不時還夾雜著蠱種小心翼翼『餓,我餓』、『怕,媽媽怕』的卑微聲音。現在又有了小青蛇節奏歡快的嘶嘶聲。

他一個人就像帶了只交響樂隊。

「是不是還不適應。」

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寨老笑呵呵道:「蠱天生有靈,但卻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這是巫族人的與生俱來的天賦,將來它們都會成為你最忠誠的夥伴。」

「人會騙人,蠱卻是永遠忠誠的。」

「時間到了。」

巫婆打斷了他們的交流,沉聲喝道:「艾橋,阿蕾朵。」

那日去招待所接巫嶸的姐妹花捧著楓木托盤站到巫婆面前,老人用木杖挑開蓋在托盤上的蠟染布。只見艾橋手上托著的是一把小臂長,通體漆黑的窄刀。刀鞘上沒有什麼裝飾,只在尾端裝飾著一對金銀環。

「每個苗家漢子都該有把自己的刀。」

巫婆神情肅穆,親手將刀交到了巫嶸手中:「可惜在你出生時埋下鐵的那座山被惡苗占了,用來殺人養蠱。鐵染了凶煞,用不得了。」

「這是巫族先祖傳下來的古苗刀,巫橈曾用它屠了惡苗三寨,斬了水潭惡白蛇。鋒利無匹,現在交予你,定要小心使用。」

而阿蕾朵手中托盤裡,卻是一根銀針。巫婆執針於火上烤了,親手在巫嶸左耳紮下一個耳洞,穿上草杆。

「等蠱種孵化,它會棲息在這裡。」

離別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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