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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算再痛,他也不會痛苦到喊出聲來。
蟒靈也不會被他的聲音驚醒,不要命般盲目守護,受到更多的傷。
「宗師會回來的。」
恍惚間,蟒靈記得他們剛到這裡,還沒經過幾次祭祀的時候,夥伴總會在身體恢復一部分,又沒有全好,不會被再拖去進行祭祀的時候獨自呢喃,仿佛這句話是他能撐下去的希望。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夥伴不再說這句話了。他變得很沉默,和石頭一樣。蟒靈能感到他的身體仍是溫熱的,但夥伴卻像在慢慢變成石頭。不動,不說,和石頭沒什麼兩樣。偶爾他無神的眼會望向蟒靈,總是好不了的喉嚨聲音嘶啞,話語緩慢,吐字不清,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孩子。
「不要死,魁扎爾,你不要死。」
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蟒靈忽然不想死了。
它想活著。
就像在最寒冷的冬天時,蛇們會一起冬眠,抵禦寒冬。而獨自一蛇的就算提前挖好了洞,也有很多熬不過去,凍死在冬天裡。它和夥伴就像兩條蛇,如果它死了的話,幼崽也不可能熬過去的。
蟒靈傷的太重了,也餓了太久了。再強的自愈能力也需要食物的補充,需要休息,需要太陽。但這裡什麼也沒有。蟒靈想要活下去的話,只能吸收這裡骯髒的能量。
它的鱗片開始腐爛,肌肉化作濃漿,動作時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它的頭骨深深凹陷下去,噁心的觸鬚如鲶魚須子般從它眼窩中延伸出來,兩團暗紅色的火成了它新的眼睛。
蟒靈終於又能看到了,它看向夥伴,並不覺得皮膚撕裂,正生長的紅肉肌腱與眼球裸露在外的幼崽醜陋。因為蟒靈從幼崽的眼珠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它變得比幼崽更醜陋。
但起碼它活下來了,又能為年幼的夥伴而戰了。蟒靈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就像全勝時期那麼好。它甚至能朦朧感覺到如果再繼續吸收這裡的能量,它能變得超乎尋常的強大,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強。只要能變強,能繼續守護夥伴,那變得丑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幼崽哭了,鹹鹹的水從他還沒長好的眼窩裡流下來。蟒靈舔了舔他的臉頰,卻發現剛長出的皮肉上有幾塊腐爛的黑色斑點,被它一舔就軟爛化膿,和它的身體一樣。緊接著蟒靈又在夥伴的身上發現了更多腐爛的斑點。
這是怎麼了?
蟒靈不敢再舔了,甚至不敢再接近夥伴,怕那種腐朽惡臭的氣味染到他的身上。夥伴卻並不在意,還是像以往那般靠在蟒靈的身上,不嫌棄那些濃漿弄髒了自己的血肉。他總是走神,一次祭祀和又一次祭祀的間隔里一聲都不吭,目光放空,呆呆望向頭頂。隔一段時間蟒靈都會用尾尖動動他,生怕夥伴變成石頭。
直到有一天,總是沉默寡言的夥伴忽然對它道:
「魁扎爾,聽我說,我得送你出去。」
為什麼?我變強了啊。
「我得守在這裡,你要出去,不能再……異變下去了。」
什麼是異變?
蟒靈不明白。它能隱約從靈魂契約上感受到夥伴對那些骯髒力量的牴觸厭惡。如果夥伴討厭的話,它不吸收就好了,反正現在這樣也不會死了。
蟒靈不想和夥伴分開,他還那么小,照顧不好自己的。
「你知道的,魁扎爾,宗師和我玩的遊戲,叫貪吃蛇,你記不記得。」
它記得的,雖然蟒靈忘了很多事,但這個蟒靈記得很清楚。因為夥伴說過,那個小鐵盒裡來回動的黑蛇和它一樣。哪裡一樣了?看在夥伴的面子上,蟒靈曾屈尊降貴和那條線般細的小蛇嘶嘶打招呼,但對方完全不理睬,一看就是條傻蛇。
但夥伴曾笑著說,就是因為想到了它,所以他才會嘗試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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