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几乎是直觉反应,雷观月立刻冒出酸讽的话。
“不能说相信,不过我不了解你的状况,所以不能妄下断论。”白子特殊的外表,总令他们亟欲否认自己身为白子的事实。
不过,跟以前她看过的白子比较起来,她总觉得他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她那听来比谈论天气更不在乎的口吻,惹恼了雷观月。
“那要如何证明你才会相信?或者干脆教我如何证明白子和我的不同好了!”他像只竖起尖剌的刺猬,句句带剌。
“这的确有点难。”廉欺世严肃地颔首,“你听过曾参杀人的故事吗?简单的说,你现在正处于三人成虎的情况,除非出面为自己辩解,否则,曾母就要逃走啦!”
雷观月为之一愣,终于明白她的用意。
不是完全的不信任他,而是希望他自己说话,为自己说——然后,她会听。
看来,他真的碰上了怪人。
“我生病了。”须臾,他慢吞吞开口。
“嗯,嗯,非常明显。”
雷观月瞪她一眼,不开心被打断。
廉欺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表示不会再说话。
“起先一点征兆也没有,只是某一天,我突然流鼻血而己……突然的——”
他在那时候称为朋友的一群人面前,在他们放肆的饮洒狂欢,庆祝束发成年时,原本笑着的友人们突然一个接着一个没了声音,倒酒的动作维持着,酒已经溢满流出杯外,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庆祝的歌乐声徒留余韵,不只友人连同舞妓歌妓都用同样惊愕的眼神盯着他。
他想,如果在场仅他一人捕不懂情况的话,那问题就是出在他身上了。
带着醉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等到感觉口鼻间有股湿溽的感觉时,他才后知后觉探手一抹——
是鼻血。
黏稠的滴答声,在弥漫着诡谲静谧的空间里听来特别剌耳,他顺着手指的血迹往桌上看,他半满的洒、酒杯里已经血红成一片。
很奇怪,不过是鼻血而己,他却好像不用钱一样流了一缸。
他还记得自己冲出房间,奔回家的景象,仿佛自己是个第三者,看着那副身躯胡乱挥动四肢,等到跑进家门时,这个没用的身躯主人已经差点喘不过气,升天了。
宠爱儿子的双亲十分焦急,愚蠢的大夫只是频频摇头,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仿佛预见一个前途光明的人的人生即将陨落。
从那之后,他的体力在短时间内变得很差,容易生病,注意力不能集中,做任何事都容易感到困倦,皮肤的颜色变得苍白,晒到太阳后会有灼痛的伤斑冒出来,连原本黑色的瞳孔也以可察觉的速度褪色,像染布洗久了会失去原本的色泽那样。
是的,他整个人都在褪色。
直到有一天,早上他爹来给他送药,并且叫他起床时,发现他一夜白了整头的发时,他终于崩溃了。
原本是长安赫赫有名的染布商传人,聪颖的天资和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的学习经验,他早年已经显露出成为优秀商人的能力和气度,全在大夫断言他活不过二十,无药可医后什么都没了。
随着他的崩溃。看似美满的家庭很快也随之倾倒。
于是,外头有关他外貌引发的不祥传言甚嚣尘上,渐渐地,连他的亲娘都不敢靠近他,明明是最靠近他的亲人,竟也舍弃他选离这个家,真的就像曾参杀人一样;原本疼爱妻小的亲爹,遗寻不着能够医治唯一儿子的病的大夫后,开始玩物丧志,流连娼户。
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何对他如此残酷,原本理所当然的人事物,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理所当然”失去后,他一无所有。
唯一仅剩的,只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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