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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她突耳第一次發作的時候,就學了唇語,因為她很怕雙耳都聽不見聲音,沒想到居然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於是洛景明傾身將她壓在車座,緩緩道:

「不用擔心,我們和越南警方合作,已經包圍了夜總會那邊,他們盯上阮氏翠很久了,她是西貢河岸最大的地下毒梟,只是對方人多勢眾,火力充足,上一次警方輕易動手,損兵折將,這次我們幫了他們一把。」

「我們?還有誰。」

「李叔的老朋友們,以色列的僱傭兵團。放心,他們這一回逃不掉了。」

怪不得她看見,連武裝直升機和火神機炮都出動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你成功的逃了出來,否則我們絕不敢輕舉妄動。」他輕輕撫上了她唇上的咬傷,低聲道:「我很抱歉。」

譚孤鴻定定望著眼前之人,看著他臉上的傷痕,與嘴角的血跡,半晌無言。

按理說這一切對她委實是場無妄之災,如果不是受他牽連,什麼西貢河什麼洛青陽和她是扯不上半點聯繫。

可她又如何猜不到,他這樣周全布局,費盡心機,本是十拿九穩,卻偏偏單槍匹馬,橫衝直撞,落在了洛青陽手裡,差一點滿盤皆輸。若不是為了她,何必如此?

千言萬語,終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事不過三,你再來一次這種這事情,我真的扛不住了。」

他定定的直視她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剛才他是跟著洛青陽的人後面衝進去的,他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她卻充耳不聞。

他永遠也無法形容親眼見她跳進河中時,自己的心情。

天崩地裂,心臟驟停。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她看著面前的人,隱隱覺得有哪裡說不出來的彆扭,定睛看了幾秒,突然發現他沒戴眼鏡,而且很突兀的戴了一個棒球帽,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風格。

「你你的頭髮呢?」

她本來想問他的帽子,可抬手摘下之後,竟然發現他帽子下面的頭髮統統不翼而飛了。

「難道你出家了?」她不可置信的問道。

雖然聽不見聲音,卻依舊能從他的表情和神色中看得出,他笑得有多麼大聲。

「不是嗎?」

所以他才戒菸戒酒?才和她劃清界限?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了。

「是,」他乾脆利落的承認,眼中含笑,「我心念一人,求而不得,遂看破世事,遁入空門。」

此時此刻她也能看出他是在開玩笑了,沒好氣問:「方丈收了嗎?」

「沒有,方丈說凡心不定,讓我來了卻業結。」

沉默了片刻,幾息間她心中山河錯落,天地變換,到底是鬼門關生死走了一遭,槍林彈雨中憑生出一絲孤勇,終是垂下眼眸,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問道:

「那我是你的業結嗎?」

他眸色轉深,開口剛想回答,車子驟然剎車,猛的停了下來。

由於慣性,譚孤鴻差點被從座位上甩了下來,幸好洛景明及時護住了兩人。

李正楷回頭說了一句什麼,而後洛景明便帶著譚孤鴻下了車。

此時車子已經開到了約定好的包圍圈中,這裡是一處高聳的崖邊,周圍遍布警車和拿著防爆盾荷槍實彈的越南警察,遠處清晰可見埋伏了不少狙擊手,天空中兩輛架著機炮的直升機也已經追了過來,洛青陽等人被重重包圍,無路可逃。

兩個越南警察押著已經被戴上手銬的阮氏翠走上前,高聲沖洛青陽喊話,勸告他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而洛青陽躲在一輛已經爆了胎的桑塔納後面,捂著流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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