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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许多官员都是出自她门下,因此前来道贺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华羽衡顾惜容温云身子重,刻意摩蹭到了过午才带着他登门,却仍是眨眼间就被三三两两的同僚拦住了。于是也只得放开圈住容温云的手,让他稍稍退后了些站在身后。

“来,羽衡,这一杯我们是要敬你的王君的,”周复谧端着酒杯凑到两人身边:“听说郡王君的酒量可是不输女子啊,饮酒三觥还可以与人谈生意呢……”

方才围上来的人,不过是说一些“迟到了,该当罚酒。”之类的话,华羽衡也就不推不避地喝了,反正她来之前已经服下了解酒的药,也不至于被灌得烂醉。然而看到周复谧上前,就是心头一跳。

自打她半是公开地推拒了周雪飞,那位京都才子本人倒是从未说过做过什么,反倒是他的这个姐姐,大约是觉得弟弟受了委屈,时不时要与她为难一下的。

然而身边的这人已经是大腹便便,听了这话更是一震,华羽衡伸手搂过他已经明显粗拙的腰,体贴地让他的身体半靠着自己以减轻负担:“内子身怀有孕,恐怕不能领周大人这杯酒,还是由本王代他喝了吧。”

“哎,羽衡,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打小玩在一处,还是有这个面子敬你的王君一杯的吧,”周复谧一侧身,确确实实地挡在了两人面前:“莫不是如今羽衡已经贵为郡王,就不理小时候的情分了?”

华羽衡简直苦笑不得,什么叫她“已经”贵为郡王?这个郡王的头衔似乎是从“华羽衡”刚出生时就随着来的吧?何况从前的华羽衡是个内向少言之人,跟这位护弟如命的侍郎大人哪里有过什么半毛钱的情分?

她知道周复谧虽然跟她争锋相对,处处想让她难看,观她平日里处事,却也算得上堂堂正正的好女子,原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容温云的身子本来就是因为从前的操劳和饮酒过度才会败成这样,如今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她是怎么也不能让他饮酒的。因此也只好不顾容温云轻轻扯着自己衣袖示意没事的动作,无声地杠上了周复谧。

“姐,爹爹在找你……”

一把清雅的声音打断了尴尬的沉默,几人下意识地看过去,才见到周雪飞走了过来。他虽出身世家,却只是一身素雅的云服,显出几分冷清。

华羽衡倒是不奇怪他会出现,虽然实为庆贺,姑母的帖子上,写的却是以诗词会友,那么自然少不了这一对以文才闻名京师的姐弟。

周复谧面上却是闪过可疑的微红,匆匆向二人一拱手便随着他离去了。华羽衡疑惑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遥遥听到周雪飞的声音:“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去招惹他们么,难道你弟弟我就如此……”

后面的话就因为距离渐远而变得飘忽了,她带着容温云入了自己的席位。便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也将此事抛到了一边:“站了这么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温云摇头,笑了笑与她说话:“那位周公子真是品貌不凡,洒脱豁达……”

“嗯?”华羽衡在他手上捏了一下,才寻着他的眼看进去:“这话听着可真不是味道,你呀,如今也跟我长心眼了,这是变着法地告诉我不许红杏出墙么?”

容温云原没有这个意思,被她一说却也觉得自己的话很是不合时宜,面上一红,不由略微懊恼地推了她一下,示意她注意对面正往这边举杯遥敬的几个朝臣,别开了脸不再看她。

席间的歌舞正到出彩的地方,当中翩翩起舞的男子虽然神情冷若冰霜,面容却着实堪称绝色,柳眉樱唇,一双杏目中透着凉薄,却又偏偏闪着魅惑。

席间的众人目中多有惊艳,只见他猛然下腰,连座上的人都觉得恍惚,他竟能向后弯出这样不可思议的弧度。

对面席间已有几人身子离了位置,看得直了眼。这些女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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