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5页)

一个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的相似的声音,震得她一阵晕眩。

接着,一双强猛有力的胳臂紧紧抱住了她。

“恩慈!哦,恩慈!恩慈!恩慈……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哦,恩慈……”

章筠试着挣脱,但抱着她的男人箍得她毫无出力的余力,他抱得那么紧,怕她会逃走似的。

“先……先生,请你……放开我,好吗?”她呼吸困难地礼貌地要求。

“恩慈,哦,恩慈……”这简直像作梦……告诉我这不是梦……“兴奋、激动过度,以初这时方错愕地抬起埋在她柔软的肩头的头,微微退开一些些,好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章筠往肺腔吸进些空气,望向仍然不放松地搂着她的男人。这么近的距离,加以她脑子因他狂喜的呼喊受到的震动,仍有些许混沌,他的五官在她眼前似乎混合在一起。

“先生,请你放开,你这样,我没法呼吸。”她依然客气而礼貌。

拾级走上山,远远看见她立在恩慈墓碑前时,以初一阵惊愕,起初是不敢确定。不敢确定,因为他不敢相信,他想或者是他思念恩慈过度的幻想和妄想。毕竟一个多月前,他亲眼看着医生关掉勉强维持她的生命的机器,亲眼痛不欲生地看着他们把她的“遗体”带走。

但是她果真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那身形,那若有所思看着花的神情,千真万确是他苦苦想念的妻子。

而此刻,她却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疏离地看着他。

是的,她回来了,但是,他提醒自己,她恨他。

“恩慈,”以初慢慢的、温柔的、求恕的开口,“我知道你生气。你有权利生气,可是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章筠发觉她不很在意这个陌生人搂拥着她,她不认识他,然而她竟有些喜欢他。这对她是很奇怪的事。

“恐怕你认错人了,先生。”她温和地对他说,“我不是恩慈。”

忽然,她想起那块石碑。章筠明白了,那是这男人埋葬他妻子的地方。她心里油然升起同情。

见到她时兴奋的光芒自以初眼中褪去,沮丧、挫折阴暗了他的双眸。

“你恨我,我知道。”他痛苦地凝视她,而她没有一丝往日情意的表情更加深了他的痛苦。

章筠试着拉开他的手,但他执意地紧圈住她的纤腰。她叹一口气。

“你放开我,我答应绝不会走开。”

他犹豫。“你保证?”

“我保证。”

“你不会跑开?你愿意听我解释?”

“我会听你要说的任何话,但请你先放开我。”

他又犹豫了一下,环紧她的双手松开了。他没有碰到她,但双臂仍留在她身体两侧。

“不要恨我,恩慈。你可以生气,可是不要恨我。”他无比温柔地请求。

当她退一步,他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拉开些许距离,章筠看见了一张饱受悲伤的痛苦折磨的脸。他很瘦,很憔悴,不过自他深刻的轮廓,凌角分明的五官,她看得出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他起码有一百八十公分,瘦得近乎单薄的身架,立在无际的旷野中,背衬着高山,很有份玉树临风的艺术家气息。

深绿色灯芯绒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褐色登山鞋,显示了他对穿着色调和品质的品味。

章筠奇怪她何以注意到这些。她自己向来不大讲究衣饰,她的穿着多趋向男性化,为了工作行动方便,她永远是简单的衬衫和长裤。她也极少去注意别人的外表。

她打量的眼光回来遇上他更形忧虑的眼睛,他的浓眉几乎凝聚成一条线。

“我不恨你,先生,我不认识你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