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5页)

“别以为我不敢!”他一把握住纤腕,却见芮雪全然无惧地迎视自己,那清澈的眼瞳让他见著她内心最深的无奈和爱意。

不!一定是他看错了!她敢做就要敢当,别怪他无情。“我现在连看都不想看到你。”说完便甩开她的手腕,拂袖而去。

房门再度砰地关上,震出了芮雪的泪水。

“贝勒爷又怎么会知道我不痛苦?”她的痛、她的苦是说不出来的,那足以毁灭一个人的心智。

伊尔猛罕迈著大步,离开她居住的院落,回到书房,却无法消除内心的挫折和悲愤,只能用力握紧拳头,槌向梁柱泄忿。

“啊……”他嘶吼著,仿彿不这么做,就会疯掉了。

总管见主子指节都渗出血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阻。“贝……贝勒爷……”

“我该怎么处置她?”伊尔猛罕颓然坐倒在地,大声狂笑。“恨她不够……杀她……我又下不了手……我根本是个懦夫……哈哈……我是个懦夫……”

见主子这副模样,总管也跟著流下老泪。但也只能在旁边陪著,等著主子发泄完情绪。

好半晌,伊尔猛罕总算冷静下来了,不过却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廊下,不知道在想此什么。

总管取了披风过来,深怕主子著凉了。“外头天冷,贝勒爷还是到屋里吧……”

“冷一点才能让脑子清醒,才能好好地想一想。”伊尔猛罕两手背在身后,像座雕像似的站得直挺挺的。“你去忙你的事。”

“嗻。”总管叹了口气。

就这样,伊尔猛罕在廊下站了一个多时辰,心里想著既然无法将芮雪送走,又无法改变她是庆亲王的亲生女儿,那么……就让她拥有想要的东西,当上福晋,但除了这个,她将什么也得不到,让她永远寂寞清冷地困在这个身分里。

于是,翌日起,被软禁在寝房里的芮雪,可以听到外头忙碌的声音,连这个偏院都能感觉到外头的躁动,可见非比寻常,偏偏她没人可以问,也没人愿意回答。

芮雪不在乎会不会一辈子被关在这儿,只是担心多拖一天,伊尔猛罕就多痛苦一天,可是这结该怎么解呢?

除非她死了?

但是她做不来自我了断的事,没办法这么轻贱生命,因为自己的命是死去的额娘用多少眼泪换来的,临死前还哭著要她不管多苦都得活下去,所以要她自尽是不可能的,只能无奈地这么耗著,看谁先崩溃。

直到第五天,一大清早,几个婢女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把她叫醒,然后开始帮芮雪梳妆打扮。

“这是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婢女们连回都不回一句,只顾著帮她梳头、抹上胭脂水粉,不由得惊疑不定,索性推开她们。

“你们不说就出去!”

终于,其中一个婢女开口了。“今儿个可是贝勒爷的大喜之日,雪姨娘就要成为福晋,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福气,好了,再晚可会误了时辰。”

她怔了又怔。“什么福晋?我不明白……”

“能从小妾的身分一下子跳到福晋,成了当家主母,可是咱们连作梦都不敢梦的,你还要问什么?”另一个婢女态度不好地回道。

原先的婢女连忙制止她乱说。“别用这种口气,小心让贝勒爷听到了。”主子在想什么不是她们能够理解的。

“总管在吗?能不能请他过来一趟?”芮雪还是想先弄清楚。

“……好吧。”那名婢女只得去把总管请来,不然拖下去挨骂的会是她们。

总管进门就先斥责一番。“怎么还没帮雪姨娘梳妆?”

“是我不让她们弄的,为什么贝勒爷突然说要迎娶我为福晋?”她困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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