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4页)

,可没少挨打。”

枕春摇了摇头,看着手上一枚葡萄绿宝的戒指,冷冷道:“那阿云瞧着可怜,心思也不简单的。这会子跑来雍华宫外哭,连姐姐刚刚有身孕,陛下自然是要来的,她是要哭给谁看。正是这时候天气冷冷的,人人都穿袄子,她却穿着那样子的棉裙齐胸,是想入谁眼睛不是?”

玉兰听得脸上火辣辣,瘪嘴偏头道:“可那位月御女不也是这样得了宠爱,怎能看不明白?”

“没听说是祺淑妃打发去的,她不过一个小小御女,哪里敢拂祺淑妃的意思。”枕春本以为祺淑妃是个不计较的,没想连个御女也要治住,“才肯打发了这样妖妖娆娆的人来,没得做些祟事,也好使月御女忙着防窝里乱,没得心思去邀陛下的宠爱。”只是那月牙也不是简单轻巧能打发的,或祺淑妃为着立威、警示,还有什么深意……

玉兰不禁回看那阿云走的方向:“小主的意思奴婢知晓了。”

枕春跨进披香殿里,只低低嘱咐道:“你便留意着咱们栖云轩便是,月御女有许多小聪明呢,犯不着咱们为她担心。”也摇摇头,“那叫阿云的宫女心气儿大着呢,你听她说的那番话,可不是立誓要做第二个月御女?”

连月阳正在殿中屏后写字,听枕春来过,便出来携她:“听内侍唱礼你要过来,我也高兴。”

枕春便将那有耳朵的小花帽子拿出来给她看:“姐姐这样子孙福气实在好极,我自小女红都是勉强的。若让我做些衣裳的也裁剪不好,只得做个小帽帽给姐姐乐。”

“这才一月余,哪里就想着这些东西了。”连月阳入了坐,将那小帽帽拿来看。先本有喜欢之情,看着看着眉宇间带了些许愁容,“能不能落地谁又知道呢?”

“哪里还有这些晦气话来说……”枕春道,“姐姐的大皇子如今聪明健康,还不是姐姐底子好着呢。”

连月阳攥紧那花帽子,屏退左右,低低说着:“实不相瞒,自施氏自缢,我心中偶尔有愧。”

“那是她的命,姐姐何须担忧?”

连月阳说着有些戚戚:“倒不是有愧揭发她的罪状,而是有愧我是否害了她的孩子。若不是我故意将风热染给她,她也不会临了生产病倒。她那么风光无限,生了一个畸胎惹陛下厌弃,我时时想着也害怕。”便掐着手心儿,“可我那时只为了我的湛儿,什么都不管不顾,恨不得让她小产才痛快……现下这样我想起来,又觉得害怕。会不会有报应轮转……”

枕春劝道:“连姐姐可是想岔了。姐姐得风热的时候,她的孩子已近临盆了。若是有什么吃不好用不好的,也不会是风热所致,怕是早被人算计了。”

连月阳轻轻叹息:“若没有我去揭发她的罪证,她如今想必已经复宠了罢。如今我也是第二回生养,就什么也不怕。有什么报应只求报到我身上来,万万莫要害了我的孩子。”

枕春紧了紧她的手,倒不担心连月阳是个脆弱的人。只要她的孩子生下来,她就能为其披荆斩棘无所畏惧。心里想着倒发了寒,她自个儿不过一个嫔位,若现在得了身孕……只怕要被祺淑妃惦记了。

二人讲了几句也觉得郁郁沉沉,索性看见天气冷晴,想出去走走。这一路从雍华宫往梅园子里,正恰冬日里头颜色清冽,辟出一块儿小地方燃了暖炉子正好吃花酿。连月阳有了身子不便多饮,便就着汤水尝了尝梅花糕饼,也觉得花趣有所得。

这一日天冷空晴,花影深处久坐还有几分桀骜情态。枕春与连月阳二人算说得上话,又说连月阳是庶民身份出来,小时候在乐京坊间街上玩耍大的,能说许多奇人异事。

两人谈笑中天色晚来欲雪,低低的暮霭染着天穹。一丝盐般的白絮落在连月阳头发上,枕春连忙去捉:“连姐姐身子贵重,天色晚了可莫在外头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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