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5页)

苏,偶听得两声快慰叹息。

云胡不喜。

亥时三刻,冯唐在屏帐外唱礼:“陛下,该寝了。”

天子不应。

亥正三刻又唱:“陛下,到时辰了。”

屏里只得一声嘤咛。

子时更响,冯唐伏地:“陛下,已子时了。”

慕北易从帐中掷出一只青铜烛台,直将冯唐头上的幞巾打落,落在地上啷当一声。

余夜再无人入内。

枕春醒来时已寅时,慕北易在她旁边眠着,睡颜尚皱着眉头。更衣捣鞋,松松挽了头发,便出去唤冯唐。

冯唐已在门外候着了,额头上指甲大的一块儿红淤。

枕春倒是极不好意思的,直将腕儿上的镯子摘下:“冯公公。”

冯唐收了,对枕春倒是极为恭敬,低低道:“小主聪慧,咱们陛下行事素来不容置喙,是奴才没得眼色。只是……后宫到底以太后为尊。”

言下之意,今夜此事虽是好事,到底不可张扬了去。枕春脸又烫了,便让开身去:“冯公公快伺候陛下起身罢。”

少顷慕北易便起了,冯唐备好了朝服冠冕,枕春一一伺候着穿戴。

“你很知礼。”慕北易以熟水漱口,“寻常嫔御头一日皆起不来。虽然是礼,却不用勉强,你眠上一会儿,不必去同祺淑妃请安。”

枕春心中道,倒是真的勉强。手上一壁用梳篦沾了水,替慕北易梳了头:“父亲为官,离帝城远,平日未到寅时便出门了。嫔妾虽然愚笨,到底知道君臣之礼,岂有陛下起来,嫔妾还睡着的道理。”

慕北易替她合了合衣:“你既知道,往后特许你不必早起侍奉。朕的随侍很多,倒不少你一个。”

枕春自然不会再推辞,替他系上最后一块儿玉佩,跪送慕北易上朝去了。

桃花与玉兰俱是面有欢喜之色,为难憋着,待人走全了才露出来。

玉兰连连扶着枕春到床边儿:“咱们小主这可是荣宠。奴婢一夜都不敢睡,听着冯唐公公催了足足三次,还叫陛下撵了出了。”

“正是呢。”桃花替枕春将被铺好,“这般宠眷闻所未闻,咱们小主的福气绵长着呢。小主可要好好儿睡会,待午时传膳再起来罢。”

“正是闻所未闻,往后定然风险。”枕春累得极了,歪在被上眼睛便睁不开,喃喃道,“卯正叫我起来,去给祺淑妃请安……”

这一回请安,到底位分不同。枕春给祺淑妃行了礼,坐在柳安然身边。

恣嫔今日着一身俏嫩的水红绮裙,靠在椅背上左右不适:“安贵人今日果然好气色,我实在羡慕。不知是不是福贵居的水土不好,我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也憔悴了许多。”说着便讪讪道,“永宁宫有宝树琼花,想来其他地方比不了的。”

枕春谦道:“恣嫔姐姐丰腴貌美,哪里来得憔悴呢。”

祺淑妃依旧是一副贤良姿态,缓缓道:“若说貌美,今日宓妃倒是容色照人,让人瞩目。”

诸人闻声便去看宓非。所见果然惊艳,今日宓妃着石榴红华衣,饰嵌南红玛瑙金簪六支。细细一看,竟是风韵尤胜往昔,那脸上肌肤仿若透明般细腻娇嫩,窗外晨光一照,耳畔珍珠闪动,万般美艳。

刘美人惊声:“宓妃娘娘这可是抹了神仙膏了,这般艳丽!”

宓妃嘴角略是一勾,却不说话,只轻轻摇着手中宫扇。徐徐清风吹动她鬓边青丝,衬得脸颊更是白里透红。

“诸位有所不知。”祺淑妃目不斜视地瞧着案上茶盏,嘴上却道:“宓妃用的香膏确称得上神仙膏,是她娘家秘方的‘仙姿凝华膏’,有使肌肤艳若桃李的功效。以前陛下便赞过,说宛如洛神一般美呢。”

恣嫔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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