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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肉麻的話跟誰學的?」荀若素輕聲問,「秦語?」
房門被推開時,秦語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黃小苒心地善良,還以為她是被忽冷忽熱的風吹到感冒了,特別乖巧的扯了幾張面紙遞過去。
這一道雷挨得並不虧,當薛彤以相當不雅的姿勢掛在荀若素身上,被她「扛」進來時,包括鐘不眠在內,房間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荀若素一本正經地解釋,「薛彤很輕,我扛得動。」
她的手腕又白又細,荀家又以不擅體力活兒著稱,此刻能將薛彤整個人薅起來,面不改色氣不喘,看得出十殿主為了在她身上掛住,真就受著重傷還特意廢心思在體重上,這會兒不比紙片壓秤。
薛彤:「看什麼看,老娘樂意。」
兩個小時前,房間裡只剩三個人,薛彤猜測大概是趁自己休息的時候,荀若素為了說話方便,把蔣長亭和元戒都叫了過來——叫蔣長亭過來薛彤還可以理解,但元戒就是個吃齋念佛的和尚,他不應該牽扯進這堆破事裡。
沒等薛彤開口詢問,元戒自己先道,「我是因為庵堂里的長明燈滅了,才下山來找施主的,臨走前讓師弟代替我看著庵堂,只要有一絲一毫的異動立刻告訴我。大概兩個小時前他給我發消息,說長明燈已經全滅了。」
準確來說,長明燈第一次有動靜,是荀若素和薛彤在墳地相遇的那一晚,不過那次只熄滅了一盞,第二次有動靜直接一半都沒了,這第三次……
元戒問,「阿彌陀佛,雖然我秉承師父的遺志,看守著點滿長明燈的庵堂,但也從不知道這地方有何用處,薛施主,今天你能為貧僧解惑嗎?」
元戒這話說得不緊不慢,老和尚極好的涵養,他只負責問,就算薛彤不打算回答,也不好責怪他的好奇,元戒其實有得不到滿意答覆的心理預期,畢竟這麼多年,從他年少輕浮到這把蒼老身子骨,也曾多番旁敲側擊,只是薛彤不想說的,誰也不能勉強她。
「那些燈代表著兩樣東西,」薛彤舒舒服服坐在床上,任由荀若素在她背後墊了塊枕頭,她此時雙手捧著搪瓷杯,緩緩道,「其中之一就是我身上的業障。」
話音落下,所有房間裡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凜冽森然的風,風抵至牆角隨後消散,日光透過窗戶落在薛彤的身上,也在她的腳下鋪展出另一幅圖景。
困住她的籠子快成了齏粉,黑色的影緣都是黏連的灰白地帶,就算是此刻說話時,這些灰白的邊緣也在離散,鎖鏈震顫,沒有聲音,但只憑雙眼目測,仿佛能聽到「框裡哐啷」的巨大動靜,除此之外,每一截鎖鏈之下,都有惡鬼在掙扎。
房間中一時有如群魔亂舞。
薛彤仍是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我身上的業障是無法被消解的,厲鬼惡鬼沒有常性,但它們本能的會畏懼,十殿掌管輪迴,天底下最厲害的鬼其實是我,所以才壓得住南來的北往的想搞事的……但充斥業障無法被超度的鬼就該拴在籠子裡,一旦我從籠子裡出來,自然會成為天底下最大的禍害。」
元戒又輕微道了聲「阿彌陀佛」。
薛彤現在說得這些話,除了她自己,就只有荀若素和秦語知道,就連蔣長亭也是初次聽聞,他的眸色隨著薛彤的話音沉寂下來,轉而看向了另一邊的鐘不眠。
薛彤繼續道:「厲鬼數量稀少,死一萬個人,都出不了一隻厲鬼,但只要它在的地方,就會形成大量死亡,而我是比厲鬼還要可怕的東西,幾千年裡獨一無二,我如果真成了禍害,不除,便是屍橫遍野。」
接下來的話已經不必明說,薛彤過於厲害,倚仗人世間的幾個家族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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