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5页)

柳子容,你不要告诉李伯瞵你见过我,好吗?”

柳子容不解地低下身写着:“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在柳子容的注视下,紫华仰起头嗫嚅了一会,才又与柳子容相望,仍带些稚气的脸庞闪着无辜。“因为他如果知道我和龙沐勋在一起,会宰了我。我是……李伯瞵未过门的妻子。”

柳子容手中的笔自指间滑落于地,洒了十来点的墨迹。

他有未过门的妻子

脚柳子容木头玩偶似的凝住了所有表情,双目无法自紫华带着冀望的粉嫩脸颊移开。

“你要告诉他是不是?”将柳子容的沉默视为反对,紫华急得跺了下脚,手指紧张地卷住自己的长发。“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没有想到会遇到他。你真的要告诉他?”她回头看看门口,考虑是否要尽快离开。

“你回答我啊”紫华拉着柳子容的袖子,再次追问:“帮帮我好吗?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我只是想在十六岁以前,被塞入别人家时出来走走而已。他以为我到肃州的别业探望姑妈,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我现在就立即回姑妈家。你知道他生起气来,很吓人的,对不对?”

痛苦地闭上眼,柳子容只能点头。十六岁,他有个如此年轻的妻啊

“所以,求你别说,好不好?”紫华又拉了拉柳子容的袖子。

柳子容张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几乎焦头烂额的女孩,总是点了头。

“谢谢你,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紫华拉住了柳子容的手,眼睁湿润地发着光亮。“你真的不会说?”

柳子容滑下再无力支撑的身子,坐在平榻上无意识地一再摇着头。

“谢谢。他们快回来了,那我得快跑走了;而且我还得去支会陈大嫂、郭大妈她们。”紫华拍拍柳子容的肩。“你的脸色很不好,而且脸好像在流血,快去洗澡,免着着凉了。洗完澡再跟陈嫂拿药擦脸。我走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说完,紫华一溜烟地跑到门口,细心地为柳子容带上了门。“快洗澡哦”她在门外又喊了声。

坐在床沿不甚稳定的纤弱身体,在紫华离去后,终于不支地倾覆到地面。

流不出泪,只是心痛。柳子容揪着衣襟,无力动弹。

“呕”──身上腐泥体味飘至鼻尖,一阵作呕的感觉自脾胃间冲出。她难受地压住喉咙,想止住喉间的灼热感。

勉强撑起自己卧在地上的身子,柳子容拖着步伐走向屏风后的木桶边。伸手入热气氤氲的桶子间,手被仍然烧烫的水烫痛了下。

搓洗着双手,直到心腹间的呕吐感再次传来,她才忆起什么地抽回自己乾净的手,白牙间抽起了系着一丸药草的丝线。

“咳、咳、咳。”一如往常,因敏感的喉头被过度地刺激,她猛咳着。

伸手打开了腰间的衣带,任身上衣物全散了开来,她挑开那束着胸口的长布巾,已浸淫的白布巾在胸前勒出了几道红色痕迹。方才不觉得痛,直到解开了布巾,才有麻痒的感觉。

对于李伯瞵,原以为只是挂心多了些、爱恋多了些;直到听见了紫华的话,才知道自己所有的悲喜竟全都系在他身上了啊

无力地任衣服全落了地,却听见了东西坠地的声响。柳子容低下头,看着那只胭脂盒在地上滚动着,眼泪却全不期然地涌出了眼眶。

怎么这么爱哭泣,一点都不似紫华的潇脱自在。她厌恶地使劲擦去额上的泪水,却是惹出了更多的眼泪。一个根本没有资格为李伯瞵未来婚姻感伤的人,竟坐在这里为他伤心落泪。

低下身,拾起胭脂盒放在一旁的乾净衣物上,她张着流泪不止的眼,进了雾气迷蒙的木桶间。松开发髻,已变长的发披了一肩,再缓缓地沉下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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