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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能警觉,却已发生;明知此山有恶虎,他不该向虎山行,可他该怎么办呢?
师父说他们的终局是天机,而凡人不该知道天机;他现在饥渴地想问清楚,因为他好困惑、好矛盾。
为何是身为公主的朱烟?为何上一代结下了天大的仇恨?
太多的为何没有答案,起因于他选择了这么可怕的命运下世。
该怎么面对如此不堪的情境?怨慰的同时,他清楚自己无法再淡然处世,他的心开始跳动。
只因为她的笑正如太阳,普照全世界,无所不在,而他——
无处可逃。
第四章
转眼间,一个半月过去了。
春天宣告结束,夏季展现无边风情,也将气温一举往上升,永乐十五年的夏例常开始,却异常炎热。
像从春天一路加温一样,过了谷雨,还未立夏,相思树便开满了黄色的小花,整个碧山院里花香漫野。
园子里的樱桃虽因酷热而减产,却有大量鲜甜的桑椹可直接采食,为了帮公主补血益气,全被霜晓天吩咐给采了下来,作糕、制饼、酿酒、腌成蜜饯,备了一整年的量。
等到了芒种,今年的梅雨却不丰沛,热得让人难耐,连碧山院这避暑行宫也一样燠热。
过了大节,公主虽又发作了几次,但不添病,反倒有起色,行宫里的人们都在心里感激那神仙大夫。
如同往常,天方灰蒙蒙亮,翠鸟初啼,眠蝉刚鸣,朱烟的娇唤声便又响遍碧山院里里外外。
“晓天,你在哪里?”
“我要生气啰!快出来,晓天!”
“晓天、晓天!我在问话耶,回话呀!”
只见一个披着紫色纱衫的小少女,揉着惺忪双眼,尚未妆饰,散着乌亮青丝、蹬着小睡鞋,“咚咚咚”元气地四处奔跑着。
后方跟着的一串宫女早习惯了,捧着栉沐银盆、手巾靶镜、香膏皂子、紫姜醒神汤,和公主头面衣裙等物,跟着主子一起跑。
没法子,霜大夫每天日头未升,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起身,以采药为名离殿,她们哪拦得住他?等公主起身,见应睡在身旁的男子又不见了,必是着急寻找。
待找着人,那霜大夫肯定一心只顾采药,公主说什么也不会先回通朗阁梳洗,她们只好带着各色工具,为在一旁静静等待的公主梳头洗脸、着装佩戴。
十天中有个八天,连早膳都是是英带着人从膳房抬过来,让两人在后山用膳。
公主在行宫里寂寞惯了,又加上霜大夫是华陀再世,让公主渐渐恢复体力,所以公主自然而然依赖着他,成天偎在救命恩人身边。
六公主任性妄为,而霜大夫性情乖张古怪,虽然男女之防不能大意,但是宫中三天两头传来皇上圣旨或离皇妃懿旨,准他任意行走,也不必遵从皇家规范,只以妥善医治公主身子为最要紧,其它什么都不用顾虑。
而他确实让公主发作的频率降低了,六公主天生肖母,仙人一样的俏脸红润,虽然时间尚短,还不太明显,但原本枯柴般的身子却稍稍丰腴了些。
两盏茶后,朱烟喘吁吁地在后山一处林荫里,寻到了正低头拔不知名药材的霜晓天。
一身极衬的立领白袍,随性以玉环束发,阳光穿过了树叶,像金粉一样敷在霜晓天的冠玉面容上,整个人闪闪亮亮,好生让人看迷了眼。
近来,一看不见他,她心里就急;待看到了他,她心里就欢喜。
朱烟粉雕玉琢的小脸扬起绋艳的笑容,原本嗔怒的心火也平了。
知道他正专心凝神,不想扰他,她款款落坐在宫女们抬来的紫檀荷花椅上,任人在她身上动作,一对杏眼寸步不离地瞅着他,有些骄、有些霸道,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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