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5页)

我看着她的哀伤面容不由一叹,再转头看一眼李少阳,心说这件事还是先不说的好。

平安符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当年她好心交与我,本是为了保我平安,我却私自将它拆了,首先便不占了理,再说什么都熬不过这个前提。此其一。

二来药先生说话向来半真半假,若他是出于某些未知的目的希望我不要与她走的太近而随便扯了个谎话,我贸贸然信了未免稍嫌莽撞。毕竟判词中提到的东西都是常见物事,稍富贵些的人家便能找到池塘荷花鸳鸯,我看这汉白玉池子可疑,也许只是出于心理暗示。

三是这控诉太过严重。若我将药先生的判断完完本本说了,无异于指证楚修竹她娘与魔教有来往。就算我和她并无私交,单凭她的女主身份,她娘就算和魔教有什么也是迫不得已,闹到最后除了给她增加一点可怜可爱之处以外,还叫我与她反目成仇了。这样未免得不偿失。

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不应该就这样贸贸然同她说了。

再等等吧,若是日后有什么证据能够佐证药先生这番话,我再说与她知道罢!

主意打定,我再无意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于是东拉西扯着岔开话题,和她又说笑了几句之后,便借口旅途劳累,央她送我回房歇息了。

躺在床上,我仍是念念不忘那个汉白玉池塘,心里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判词的最后一句:鸳鸯鸟,对白头,白头不弃死相随。

念着念着,我便睡着了。然后我果不其然地做了个梦,梦中果不其然出现了一位和楚修竹长相极相似的年轻妇人。她面有病容,眼圈通红像是刚刚哭过,正抖着手将一封信放到一个小木匣子里。那眼神哀伤得,好像全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蓝色。

我却没有半点与天地同悲的意思,内心蠢蠢欲动,直欲效仿前世的狗仔队,扛着长枪短炮将话筒杵在她鼻子底下:“夫人,您能否透露一下,您生前是否跟魔教有过一腿?”

正文 劫数还是命数

也许是我本人太不着调的缘故,在我梦中召开的一对一记者发布会里,楚修竹的娘亲只是用盈盈如水的一双眼睛悲伤地将我望着,被我问得狠了,便用她那悦耳的声音淡淡地敷衍我:“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我的作品,而不是将重点放在我的感情生活上。”

我顿时一口凌霄血卡在喉咙里,奈何梦中硬是喷不出来,辗转反侧了一会,竟生生将自己给郁闷醒了。

扭头一看,窗外才刚刚透出一点天光。我睡意全无,干脆起床穿衣洗漱,心中纠结万分:如此离奇荒诞的梦,究竟是不是那个喜欢押韵的变态作者特地给我的暗示?

基于前几次的经历,我比较倾向于肯定的答案。

昨天刚去过祠堂,晚上就做了梦,如此高的效率,说明药先生给我的判词八成是真的。再想到梦中妇人收藏信笺的举动,楚修竹她娘极有可能将什么东西藏在了判词所指的地方。

这样一想,我便再也待不住,迅速穿好寒衣出门,匆匆赶往后山祠堂。

正好是日出时分,汉白玉石台在朝阳的映照下愈发显得纤尘不染,整个池子仿佛硕大的明珠一般熠熠生辉。我走到池边用小腹磕住石台,上半身贴在石壁上去看那鸳鸯浮雕,半晌,又伸长了手臂去够。

有别于其他地方,两只鸳鸯的头部打磨得格外光滑,触之如玉,扣之如磬,摆明了是中空结构。

我眯眼细看,发现鸳鸯头部与石壁并不相连,然而两者结合极其紧密,若非借助蛮力,就应是另有机关方能打开。

我扣住鸳鸯头,五指尝试着往外扳了扳,石块纹丝未动。

看来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

这么快放弃又有些不死心,我身子再向下探了几分,伸长手指去摸浮雕浸在水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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