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1/5页)
当时,他这样回答:“小生此生只娶貌丑无盐女,姑娘划花了脸再来吧。”
她便想,这人好薄寡的一张嘴!然而抚上自己疤痕累累的脸,她却笑了:“小女子容貌已毁,正符合公子要求。”
他又道:“不,我要娶的是原本貌美如花,为了嫁我特地毁面的女子。”
那时她不知他此话为何意,只以为他心情不好,与她找茬。便冲上前拧他的耳朵,对他一通威逼与利诱。后来他便妥协,说自己名唤‘白随意’。
想来,那时他正为情所伤,才会对女子刻薄寡恩吧?可笑她竟没看清楚,还傻颠颠地凑上前,心怀幼稚的幻想。
如果,如果她当时猜想到他心中那样深地刻着一个女子,还会不会招惹他?
“尤其这姓白的居然不吱一声就偷偷走掉,更是可气!”文槿没察觉到她的出神,巴拉巴拉越说越气,抬掌狠狠拍在桌面上:“嗷——好痛!”
田伯棠无奈地握过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揉捏,轻声道:“小舒,你认定他了是不是?”
“嗯?”文舒惊地抬起头来,迷茫片刻,狠狠摇摇头:“没有,我没有认定他!嗯,不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脸治好。”
是的,先把脸治好。到那时,她再不必顶着一张可怖的面孔招摇过市。到那时,她又有了追寻真爱的资本。
*
“啪——”
“驾——”
平坦官道上,马蹄声阵阵,吁喝声不停。一辆双马齐驱的宽大马车飞速前行,留下两行扬至半空的黄土。
这辆马车与平常马车并无甚差别,一样朴素无华的车厢壁,一样灰蓬蓬的车辕,一样身着粗布麻衣、头戴半旧斗笠的车夫。
车夫手中执了一截细长的马鞭。随着他手腕晃动,马鞭一圈又一圈地延展开去。鞭稍一卷又一卷,掠过这匹马儿,又勾到那匹马儿,动作娴熟又充满了技巧。
“阿离哥哥,你渴不渴?莲儿给你倒水喝。”车厢内,一只白皙纤巧的手掌举着一只精致的翠玉杯子,凑到一张优美薄唇前。
回应她的是一只更加白皙的手掌。那只手掌抠在她腕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一用力,便无视了那杯浓郁的香茗,将其远远推开。
“阿离哥哥?你半天没喝水了,这样不行!”柔软纤巧的小手不放弃,执拗地握了杯子,又凑去那张诱惑力十足的薄唇前面。
“不渴。”薄唇微动,再度推开那柔软的小手。这一次,坚决了许多。
小手的主人嘟起嘴巴,揉着被捏痛的手腕,嘟哝一声,气闷地坐回原处。盯着桌上摆设的浓香的茶水,珍贵的杯盏,精致的点心,以及桌脚下垫着的厚厚的毛毯,眼珠一转,又骨碌碌转起来——她就知道,她的阿离哥哥最疼她!
那天晚上,她睡得正熟,忽然嘴巴被人捂住,耳畔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是我。”她当时惊得不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又听到一句更加震惊的话:“穿好衣服,跟我下山。”
山下,两只健壮的马儿轻抬蹄子,偶尔低鸣两声。
“上马。”他说。
“嗯。”她重重点头。
阿离哥哥要带她走哟?
夜半前行,他肯定没跟文舒那丑婆娘打招呼哟?
啧,甚好!
看来,应是京中有事。只不知,是景安殿下唤他,还是景康殿下诈他?唔,没关系啦,哪个都好,反正他抛下了文舒,却带走了她,嘻!
她只得意了一天,便哭丧着脸:“阿离哥哥,能不能换马车?”
“不能。”他回答得很冷酷。
“人家知道坐马车很慢,可是,阿离哥哥,人家的大腿都磨破了!”
“……”他沉默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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