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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但啾啾卻覺得自己抓住了那麼一縷線頭。線頭後連著盤枝錯節的樹,牽一髮而動全身。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第二日。
苟七、棠鵲、與溫素雪來到了張府。
苟七是負責聯絡青蓮山莊接人,順道來幫個忙的。
但是另外兩個——
啾啾第一眼便和溫素雪對上了視線。
少年一雙眼如同琉璃,原本美麗淡漠,現在剛一見面就定定盯著她,沉默地湧上些想要乞憐靠近的欲求。
啾啾別開眸子。
少年柔軟的唇線抿了抿,下意識想要說話。
——啾啾。
柔軟的唇舌尖已經含了這兩個字,只等著小心地說給少女聽了。
他記得她以前有段時間莫名的執著,希望他能叫她一聲「啾啾」。溫素雪不懂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心愿,只是慣性使然,拒絕了她。
畢竟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拒絕她。
拒絕和她做朋友,拒絕坐在她鄰座,拒絕陪她去看紅葉。
——雖然最後,溫素雪還是全都滿足了她。
但用溫素雪一直以來給自己的解釋是,他是被啾啾推拉著強行前進的。
他總是一口拒絕,拒絕習慣了,就把自己架在高台上,下不去了。
就算後來有一次,看著啾啾期待的眉眼,他心中一軟,幾乎就要順從她脫口而出了,然而到了嘴邊的話,還是變成了一聲冰冷刻板的「棠鳩」。
這好像是他唯一堅持了許多年,未曾動搖的點——仿佛是唯一守住的沒被啾啾拿捏的矜持。
但現在他想喊給她聽。
然而不等他開口,一旁另一個更活潑的聲音截斷了他,率先衝過去:「啾啾!」
少年喊得很自然。溫素雪唇線抿得更緊。
啾啾眼神明顯軟了幾分,看向苟七,嘴角有了一丁點的弧度,幾不可察的弧度。
犬耳少年已經奔到了她身邊,像個憂愁的小兄長,噓寒問暖好幾聲,才拽著她胳膊,背過身,滿臉擔心。
「不是我把他倆找來的。」
他知道啾啾不願意見到溫素雪和棠鵲,慌忙解釋。
「我本來是和鍾棘師兄一起來的,但他倆當時正好要下山,我們就同路了——沒想到他們目的地也在這裡。」
小鍾師兄。
啾啾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鍾棘人呢?」
「不知道。」苟七繼續憂心地撓耳朵,「他路上好像發現了什麼,說要去看看,晚一點再過來。」
鍾棘就是一團毫無章法、隨心所欲的野火,根本控制不住。
啾啾理解。
上次和小鍾師兄一起去沂山派地宮,小鍾師兄冷著臉踹碎那道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啾啾點點頭,寬慰了苟七幾句。
因為苟七露出一臉「弟弟不聽話」的煩悶。
雖然啾啾覺得小鍾師兄生理年齡應該比苟七大一些。
「阿鳩。」
背後棠鵲沉默許久,終於開了口,表情複雜。
已經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沒想好要同她說些什麼。
啾啾轉過身。
也就在這時,數串腳步紛至沓來,打斷了她們之間沒必要的客套。張府匆匆忙忙前來迎接客人了。
「小鵲!」
一道聲音夾在其中,猶為開心:「你真的來了!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
喬曉曉徑直衝向了棠鵲,熱情激動,抱住她。
棠鵲愣了愣,被這樣大大咧咧又江湖氣的一抱,原本陰霾的心底漫出了層淺淺暖意,她表情逐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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