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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村的制假藥以村長為首,他領導著村里最大的宗族力量——何家。何家整個大家族一共有兩千多號人,盤踞在東陽山下幾百年,可惜,沒一個有出息的。

這算不幸,也是幸運。

南方宗族勢力強大的地方,那多是出了幾個名人大官兒啥的,朝里有人好辦事。可東陽村是個例外,這是徹頭徹尾的窮村子,幾百年來連地主鄉紳都沒出過一個,以前沒有出過秀才,現在也沒出過做官兒的,很不幸,新時代了連鄉政府沒一個出自何家的。

十里八鄉說起東陽村老何家,那都是搖頭加嘆息的。

為啥?文盲率最高,掃盲班拉他們去上課都能把掃盲教員的鋼筆墨水兒順手牽走。

光棍數量最多!

因為窮,因為惡劣的品行,惡臭的名聲,沒有誰家願意把閨女嫁進來。

可自從制假藥風生水起後,全族人的生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簡直就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真實寫照,高樓平地起,小汽車嘀嘀嘀開進村,村口還開起了罕見的私人飯店,羊肉館,牛肉鍋子,驢肉火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到什麼繁華鄉鎮。

曾經最窮的村子搖身一變,成為十里八鄉有名的富裕村,外村姑娘們也都願意嫁進來了,人口多起來了,興旺了……村里老人們都覺著是祖墳冒青煙。

其他沒有參與制假藥的人家,雖然看不過眼,可假藥沒賣在本地,至少沒禍害他們不是?同時,村子興旺起來,連帶著他們開飯店賣菜種菜的也能掙幾個小錢,大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丫頭,爺爺跟你說,不是咱們東陽村的人瓜慫,是他們太壞了啊!」老人家指指村口位置,「那兒進來第三家有個癱子,你見過沒?」

綠真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

那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頭長髮又髒又亂,緊緊的貼在頭皮上,臉上經常髒兮兮的看不清五官怎麼樣,綠真曾親眼見過一次,有小孩往他臉上扔狗屎……最關鍵的,他的下半身是殘廢的,雙腿還在,可卻像兩條空蕩蕩的褲腿,軟軟的彎曲著。

「那叫趙紅文,今年才二十八歲,可你看看他哪兒像二十八歲的小伙子?」陳東陽抹了抹眼角的淚,咬牙切齒道,「他的腿,就是讓那群斷子絕孫的給活活打斷的啊!」

原來,三年前的趙紅文,是東陽村為數不多的高中畢業生,以前還是村辦小學的代課教師,一腔熱血,青春勇敢。因為何家一個後生喝醉酒後吐露出他們制假藥的事兒,趙紅文熱血沖頭,氣不過就去縣公安局舉報了。

可誰知,公安局還沒來人呢,他就被何家一群二流子打斷了腿。好好的一米八大高個,愣是被他們打斷雙腿,還在村口攔著,不讓送醫院,活生生給耽誤成了癱子。這幾年,他就跟個傻子似的,天天拖著兩條廢腿,爬到大門口,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偶爾看看人,看看村口,一臉淡漠。

村里人都說,趙家這高中生瘋了。

趙紅文的行為不僅給自己招來了災禍,一輩子無法逆轉的傷害,同時也是對村里其他人的一個警告,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失敗案例——你們儘管去告,不打死你算我們輸。

大家都是幾輩子在這兒的老人家了,故土難離,總不能為了告他們就遠走他鄉吧?更何況,以他們的能耐和狠勁,就是踏破鐵鞋也會找到告密者。

「不是大家慫,是這世道,它就是……」陳東陽仰天長嘆,兩行老淚順著溝壑縱橫的臉滾落。

翠綠真心頭酸楚不已,她以前以為,張愛國楊發財那樣的人就是最壞的人,卻哪裡想得到,就在同一片天空下,還有人比他們更壞,更肆無忌憚!

「爺爺你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抓到他們,讓他們付出代價。」綠真摸摸書包里的信號槍,如果現在放槍,按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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