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5页)
她似乎吓了一跳,挣扎着推开我:“公子当然不是那种人!但他怎能弃整个沐雨轩而不顾?”
我神经质地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人要想虚伪,自私,残忍,总会有最好的借口。”
尘香惊恐地看着我,小心防备地退向门里。她也变了,变得和三少一样陌生。若在以前,她一定会和我抱作一团大哭一场。
我知道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变,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会陪着我。
奶娘是半夜三更的时候被我吓醒的。她睡觉居然不插门,我便如幽魂一般溜进了她房里,呆呆地坐在她床边直到她感觉到了什么醒转过来。她那声尖叫真难听,连窗外守夜的猫头鹰都被吓飞了。
我用袖口擦了擦她还挂在嘴角的口水,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回杭州吧。”
正文 故得拜!回杭州去了
这真是个奇怪的早晨。坐在驰向通州的马车上,我搂着抽泣不止的奶娘,默默回想今天早上令人心神恍惚的一幕。
天刚放亮,顺儿娘舅便带着他那支日益壮大的建筑队过来了。此时天气已开始转凉,若是下雪前还完不了工,就只有等到来年开春,那么就会错过年前大试人流量最多的时机。因此这几日他们天天加班加点,鸽子笼工地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相比于后院的热闹,今早客栈大厅里却冷清得让我有些诧异。往常习惯在大厅里一边用早饭一边晨读的几个书生一个都没来,连一向早起打扫门前落叶的尘香也不见人影。我掀开帘子撇了一眼后院拐角那块空地,君醉定是整夜未归,若他在,此时应该是他舞枪弄棍的晨练时候。整个大厅里只有宁掌柜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上,若不是他时不时抬头打个哈欠,我还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扶奶娘靠墙坐下,她自半夜听说我被休了之后,哭得死去活来。我原本是到她那儿求安慰求虎摸的,现在需要照顾的人倒成了她。人真是奇怪,原本已经脆弱不堪的我,见到比自己更加脆弱的人时反倒坚强起来,思路也逐渐清晰。
我强打精神走到宁掌柜面前,从京城到杭州一趟来回总得好几个月的时间,黎秀才不在,店里的事情总要和宁掌柜和诗涵交代一下。
“昨夜月色可好?”我勉强撇了撇嘴,算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宁掌柜似乎终于坚持不住正准备打个盹,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子弹起来,摇晃着脑袋迷迷糊糊地问:“月色?什么月色?”
我奇道:“昨夜你不是和诗涵去赏月了吗?”
他愣了一愣,脸一板道:“孤男寡女夜半赏月成何体统。宁某年纪大了,少夫人莫开这种玩笑。”
我摇了摇头,他八成还没睡醒。那声“少夫人”让我刚刚披上石头外壳的心又微微一疼,忙递过一个本子道:“我老家有急事,要回去几个月,店里的事就麻烦你和诗涵了。客栈和公厕的一应大小事务、人事安排,还有后院未完工的那些具体事项,我都写在这本子上。早上我已交待过顺儿娘舅,一会儿他会来找你。”
宁掌柜吃了一惊,眼里睡意全消:“出了什么事?怎地如此突然?要去多久?”还想再问什么,瞟了一眼靠在墙边哭得浑身无力的奶娘,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节哀。”
我呸呸了几声,只不过被休了而已,这句“节哀”太不吉利了。想必是他误会我老家死了什么亲戚,当下也懒得解释,淡淡地道:“再说吧。到了杭州我会写信的。”
出门之前,回头望了一眼大厅内布满岁月痕迹的桌椅板凳,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股依依不舍的眷恋。
……
“二位一直往前走,前面就是运和的入口了。运河上的商船多得很,大多都可以顺道搭人。”车夫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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