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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延政坊待选。库狄延忠却只觉得此事难为:难道让他跟琉璃的亲舅舅说,自己准备把她送到教坊去?

曹氏见库狄延忠的表情,冷笑道,“大郎若觉得难开口,奴自跟那安家人说去,大娘是库狄家的女儿,安家莫不成还能管库狄家之事?”

库狄延忠看了她一眼,半响才闷声道,“某自去说,你莫开口。”

说话间,牛车已经到了安家门口,库狄延忠下了车,赶车的清泉忙下车敲门,足足过了老半天,大门才打开,一个老苍头伸出头来,“请问客人贵姓?有何贵干?”

库狄延忠道,“烦劳报知贵府阿郎,库狄大郎来接女儿回家。”

老苍头行了一礼,“请稍等片刻。”慢吞吞的转身往里走,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里面脚步声响,安静智满面笑容的出现在门口,拱手道:“原来是大郎来了,来得好早,请进。”

库狄延忠微觉心虚,也还礼笑道,“某就不进去打扰四郎了,一早前来贵府,是因家中有事,欲接小女归去。”

安静智沉吟片刻,挑眉问道,“可否告知何事如此着急?大郎想也知晓,拙荆几年未见大娘了,昨日在街上看见,欢喜得什么似的,却想多留她住几日,莫非昨日某家仆人未说得明白?”

库狄延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只听身后曹氏的声音传来,“好教安家舅父知晓,小女琉璃原定了今日去奴家阿兄那里,只怕去得晚了,阿兄等得着急,故此前来打扰。”

安静智目露诧异的看了看曹氏,又问库狄延忠,“大郎,这位娘子是?”

库狄延忠勉强笑了笑,“是贱内阿曹。”

安静智不由皱起了眉头,“却不曾听说大郎娶了新妇。”

曹氏脸不由腾的涨红,刚想开口,好容易忍住了,推了推库狄延忠道,'墨斋 。。'“大郎也不告知亲戚们一声。”随即便对安静智笑道,“如今人人都知奴是大娘的母亲,还望安家舅父让女儿跟咱们回去。”

“如今人人都知娘子是大娘的母亲?”安静智静静的看着曹氏,突然笑了起来,“这就好,大郎和曹娘子都请进来吧。”

第一卷第6章人心不足自取其辱

都什么时辰了,还能让他拖下去?曹氏心里冷笑,面上却笑得温柔和顺,“多谢安家舅父盛情,时辰已是不早,只怕奴的阿兄等得急了,就不叨扰府上,请让大娘赶紧出来便好。”

安静智微笑道,“正因如此,才请两位进来一坐,昨日我家娘子听说,四娘去世三年大娘未曾给她上过一炷香,她便急了,因此适才坊门刚开,就带了她和两个媳妇坐车去了大慈恩寺,也好让大娘尽点孝心,省的旁人说嘴。想来初一人多,总得到午后才得归来,两位不进来坐着等,难道还在门口站着等不成?”

曹氏脸色不由大变,指着安静智道:“你,你说什么?”库狄延忠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又瞪了她一眼,才回头道,“四郎莫开玩笑,今日实实是有事,须让小女去上一回,还请四郎行个方便。”

安静智双手一摊,“安某也无法,大娘出门足有一刻多钟了,套的又是家里最好的驴车,此刻如何还追得及?说来安某倒想请教大郎一句,今日你们急着来接大娘到底所为何事,竟比给亡母上香更要紧,可否说来一听?”

库狄延忠讷讷难言,曹氏却往南边张望了几眼,心头大恨:今天午时之前不能带那小贱人拿到参选名牌,若要进教坊就要等明年了,难道还要养那小贱人一年不成?保不齐明年这安家还要出头,那自己一番打算说不得又要落空!早知如此,还不如找户肯给钱的人家将她嫁出去,虽然不比入教坊之后两头保险,她在里面若上不去照样可以将她嫁人,却也省得夜长梦多。看她平日装得老实,原来还敢如此算计自己,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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