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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三郎也是一脸焦急,看了看那几位名医,还未开口,麴崇裕突然怒喝了一声,“你们到底会不会治,能不能治?”

正吵得面红耳赤的医师们一呆,有人道,“自是能治不过是热邪内郁,宣泄出去便可。”旁边有人立即道,“分明应当理气,如何能宣热?”还有人想说话,麴崇裕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几分杀气,“住口”他目光锋利的看向了最后一个诊脉,又一直沉默不语的韩四,“韩医师,你以为如何?”

韩四抬起头来,神情先是有些犹疑,随即便坚定起来,“夫人,得的是伤寒之症,如今是寒热交替,只怕晚间便会厥逆,如今应当赶紧通脉散寒,若是晚了,只怕……不治”

安三郎脸色顿时大变,“你说什么?”麴崇裕也是一呆,连几位医师都停止了争吵,有人嗤笑一声,“你才多大,也敢这般虚言唬人,夫人的寒热之症虽是重些,怎便不能治了?伤寒又焉有如此迅猛发作的?”

韩四也不理他们,只是看向阿燕,“夫人是不是一贯身子虚弱,格外畏寒,这几日先是头疼身重,随后便是不思饮食?今日又受了寒邪?”

阿燕早已呆在了那里,听到这句才忙点头,“正是”想了想又忙道,“韩医师,我家娘子身子骨虽然看着弱,却是从不得病的,你是不是诊错了?”

韩四叹了口气,“坏便坏从不得病上。”说着走到已备好纸墨案几边,提笔刷刷的写了下去。有的医师满脸讥讽的走了过去,大声念道,“当归三两、桂枝三两,芍药三两,炙甘草二两,通草二两,大枣二十五枚”,又冷笑道,“夫人有高热之症,竟还用此热药,所谓庸医害命,莫过于此。你只怕是治牛羊治得多了。”

韩四木着脸拿起了纸签,“长史于韩四如再生父母,韩某学浅,或许救不得夫人,但若按你们的治法,夫人必无生理”他回头定定的看向安三郎,“东家,你且信韩四这一回,将这药用水三升煎至一升,先让夫人服下,若是错了,韩四听凭东家发落”

安三郎眉头紧皱,猛然跺了跺脚,“好便听你的,无论如何,你定要保她无事”说着也不管别的医师议论纷纷,拿起韩四的方子便走出门去。

另外几位医师脸色都甚是难看,背起药囊先后离去,安三郎在外面吩咐了伙计,又挑帘走了进来,皱眉对韩四道,“你真有把握?”

韩四用力点头,“我见过两回。”

安三郎忙道,“那两回如何?”

韩四的头低了下去,“一个我花了三日,救了回来,一个……”他抬头瞅了阿燕一眼,见她脸色发白,又忙道,“夫人的症状虽然凶险,到底年纪还轻,如今还有三分治得。”

阿燕脸色立时更白了几分,韩四讷讷的不知说什么才好,麴崇裕已缓缓的道,“依你所见,夫人的病,是因为今日受的寒邪而起?”

韩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寒邪不过是个引子,夫人体质过于虚寒,又是心神耗损,伤于劳倦,这场病便无今日寒邪,迟早也会发作出来。”

阿燕皱眉看了他一眼,韩四舌头不由有些打结,“夫人早、早些年是不是得过大病,又失于调养,受了阴寒?”

阿燕茫然摇了摇头,一旁的安三郎忙道,“正是大约是永徽二年年初,她曾大病过数月,后来又……颇受了些饥寒,只是后来身子看着还好。”

韩四神色略黯,“夫人这些年难道不曾看过医者?也从不曾保养过?其实以夫人的状况,若是看着不好,时不时小病一场,倒也罢了,便是这般一直不曾病过,其实全是靠一口心气撑着,一旦松下来,便是病如山倒。”

阿燕站在那里,眼前慢慢的有些模糊,娘子之前如何她虽不曾亲见,却也听小檀说过,自己跟了夫人之后更不必说,这些年来,她可不是一步都不能行差走错?一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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