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5页)
我总算镇定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小会又道:“我想他们是在连续弯道上避让来车的时候轮胎破裂的……”
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轮胎不破裂,”我说:“这世界上的车祸也根本多得数不清。”
他就不再说下去了。
过了好大一会,他又想起来旧事重提。
“我要拍电影,”他说。
“我这就打报告,”我说。
我打好报告,先由上师签了字,又去木铎那里找卢敏畴签了字,最后递交给林墨琛。
林墨琛这一次不曾拖延,当场看了我的报告,然后还没看完就用一种类似看着不可与语的精神病人的眼光看着我。
“张大夫,”他说:“我还记得你在交来的第一份报告中暗示你的客户是一个心理扭曲的性变态,现在你又在这份报告中继续暗示他是一个少年行凶的杀人犯——二十几年前的车祸至今已无从考证,你就那么确信一个心理年龄只有十八岁的第二人格说的话是可靠的么?”
“还有,”他忍无可忍道:“你提议、你还提议让恒远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去当男主角拍电影——你确信你自己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么?”
他看起来又有点儿暴躁,我就站在那里让他发泄完毕。
“李可呢?”他又问:“他干什么去了?这样的报告还给你签字?我想问问这所有的报告上都是你与陈主席在面接访谈,他呢?他干什么去了?”
“由于陈主席不接受其他的医生,”我安静地回答他:“因此李大夫一直只是在督导我的治疗工作,他给我签字,就说明他是认可我的。”
林墨琛冷冷地看着我。
我尽力在礼貌允许的幅度内打量他。
他清瘦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些光泽,脸色与唇色也已回暖,整个精气神都比我清除他记忆的那一天显得饱满而有张力。
“二十几年前的车祸是陈桢会人生中的重大事件,”我继续安静地陈述道:“从那个事件中产生的强烈的罪恶感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将他转变成一个内向压抑不喜交流的人,直到十八岁那年很可能是受到林总你离家出走的外部刺激,他在内部也发起了一场出走,那就是他终于承受不住这个秘密而分裂出他的第二人格,并由这个人格独立承担起了这整个的罪过。”
“分裂后的陈桢会就变得干净了,”我说:“他不再记得这件事,那个被他憎恶的妹妹只在他心底留下漂亮可爱被娇宠的印象。这个妹妹此后一直活在他心里,出于潜意识里的负罪情绪在今后的岁月里陪着他一起长大——你还记得我曾经描述过的他卧室里的木乃伊图案么?在他心里,他妹妹并不曾真正死去,她还在跟着他一起成长,就好象家族里的其他姑娘们一样,她还在他内心的那个舞台上跟着所有的姑娘们一起跳舞、健身。”
林墨琛没有打断我。
“但这样的结果是他将兄妹关系投射到所有的异□□往中,”我继续陈述:“他因此对于女性有一种特别奇怪的紧张态度,可能就是出于这种血的经验——当妹妹没有照顾好,她就有可能不幸地死去。因此他会在最不舒服的时候毫不迟疑地出手帮我,但如果有姑娘因此而对他产生好感,并想与他进一步接近,他就会出自本能地加以排斥,因为对他来说,这只是兄妹关系的投射,那些被他照顾的姑娘其实都是他的妹妹。”
“他本能地排斥这现实世界中所有的异性亲昵,”我说:“但他仍然深感自己是个罪人。事实是男性的生物本能需要发泄,而人间的每一个女人都变成了他的妹妹。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出现在他性幻想中的那个女人就是从童年时代起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妹妹;他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用身体去表现他对妹妹的宠爱,由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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