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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夜叹了一口气,只是刚才看见发生的一切太过惊骇,没有想到堂堂晋王竟然有龙阳之好。她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女孩,原先还是公主伴读的时候,就已风闻京中富贵权势人家也会蓄养娈童。有些并没有断袖之癖的人,也以蓄养娈童乐伎作为权势的象征。在虫二会的时候便,除了女伶亦有小倌,便是伺候人的男童,只是这些小倌们地位却是比伶人们更不如。宁三娘平日里也不许他们上大堂来,只能在后院里成堆挤着,遇着指名的大爷才能被带出去,天亮以后就又会被送回后院去。
话说那三个宦官进了内室之后,对跪倒在地上的男童并没有多看一眼,只是躬身向朱涟请了安。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晋王朱涟慵懒地斜靠在软枕上,宽大的白袍半敞,露出他结实而平坦的小腹。
领头站在前面的宦官沉吟了一下,缓缓问道:“主上,若是有人在水阁外偷窥该如何处之?”
朱涟眉头不皱,只是淡淡答道:“扑杀之!”
红衣狼藉 (12)
梁臻夜惊出一身冷汗,这分明是在说她自己,她慌忙起立,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寒光已到自己面前,吓得惨叫一声,翻身滚到一旁抱头大喊:“二哥,是我!”原来她只肯叫晋王殿下的,如今为了活命,以示亲切,更好显出自己与朱涟不一样的关系,妄图让那武功高强的宦官出手慢一点,她是什么都肯叫了。
果然朱涟愣了愣,片刻便又恢复常色,面不改色道:“阿大,带她回来。”
梁臻夜一愣之间,身子已经腾空,从环阁曲水之上飞过,眼睛一眨便已安好地立在晋王朱涟的面前。
梁臻夜无奈地朝着晋王一笑,也不再开口。那阿大的功夫虽高,她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身边除了自己,几乎个个都是高手,不说沈慕州是武林盟主,也不说方珮络那三脚猫似的武功,就是从前梁府的护院也都是从宫中退下来的金吾卫,更别提在方府常见的几位世家叔叔都是在千军万马之中冲杀恍若无人的高手。
晋王朱涟也不再睬她了,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让那阿大继续禀报。
“那薛铭生十分嘴硬,奴才们已经动过大刑了,可是仍旧不招。”说起这个薛铭生,阿大露出些难色,兢兢战战地望着晋王朱涟。
朱涟倒是温和地笑了笑:“原来也不指望你们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话。父皇当年就夸过他是强项令,若是这样容易低头就倒是白负了父皇的一番褒奖。”
“那……主上的意思是……”阿大问。
朱涟面上淡淡地:“他既然勾结宁州儒生,串通谋反,那么赏他个剥皮之刑也不为过。”朱涟顿了顿,“就在天牢里行刑吧,把那一干串通谋反的人都拉去看着,若是还有肯招供余党姓名的就直接赐他们一个全尸,不必行刑了。”
梁臻夜吃了一惊。听到薛铭生她就幕然记起,这件案子在她还没有进宫前就已经有了苗头。宁州本事诗书墨香之地,历年科举考试从宁州考上来的举人也最多。武穆帝十三年,还出过一届探花,榜样,状元皆是宁州人的奇事。爹爹还在御史台的时候也曾提拔过许多从宁州出来的青年才俊,直夸他们不畏强权,为民请命,有心怀天下之才。也正因为此,宁州才子常常聚众在讲习之余,讽议朝政,裁量朝廷人物,朝士慕其风者,多遥相应和,隐隐竟有了朋党之征。
宣敬帝上台之后,这帮宁州儒生依旧不甚老实,对朱铎夺宫之事非议良多,只是宣敬帝打压地紧,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惹出什么事来。直到今年开春三月,一封密报,揭发宁州儒生官员勾结谋反。这官员其中之一便有江宁巡抚薛铭生。
红衣狼藉 (13)
看来晋王朱涟主管的刑部最近就是在处理宁州谋反案。梁臻夜心下更觉齿寒,这谋反案明眼人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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