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梁臻夜打破这沉寂,不欲使两人小胜后的见面显得如此生硬与拘束,因此玩笑道:“你这毒下得好,我到现在仍是猜不透,这毒如何会跑到朱铎身上去的。”

珮络却如浑身长了刺一般,本能地就回唇反击:“你既是负责彻查此案的人,何不自己去查?”随意,珮络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这三年之中她无时无刻不保持这这种随时敌对的状态,如今一下子松懈一下,倒是有些不习惯。她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乃是一贯的挚友,语气便软了下来,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仿佛怕臻夜多疑似的,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我是为了你好。”

午风吹断江南梦 (10)

梁臻夜走上前,用力地握住珮络的手,低声道:“你不必向我解释,我明白。”她确实是明白的,珮络一贯要强,如今肯低声下气地同她解释就已经是最好的退让了,若是从前便是做错事也抵死不认,耿直脖子的家伙,如今竟也被严霜刀剑的岁月相逼迫,磨去了一身的傲气。

可是看着珮络如同遇险的小兽般,时时刻刻都竖着她身上警醒御敌的毛刺,本能地便要与人反唇相讥便知她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同臻夜一般片刻都不曾放松。

臻夜拍了拍珮络坚硬的脊背,轻声呢喃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如今我们又重新聚到一起了,很快这一切便可以结束了,到时我们就接了我们各自的爹娘回来,离开帝京,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快快乐乐地渡过我们的下半辈子吧。”

谁知臻夜的话还未说完,珮络却忽然忍不住崩溃,抱着梁臻夜失声恸哭了起来。

梁臻夜吓了一大跳,忙搂过珮络柔声安慰:“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她知道珮络素来强硬,从不轻易流泪,自己长那么大也从没见过珮络在人前如此失态过,便是从前被初闻惊变,被送到虫二会中为官妓也无如此悲伤过。

“小夜……小夜……我爹……我爹已经被那个狗贼给害死了!”

“你说什么?”梁臻夜闻言倒跌了一步,竟有些站立不稳,那位永远是威风凛凛,虎背熊腰,见到她总是慈爱地哈哈大笑的世叔竟然已经过世了?那个在她小时候常常想把她拎小鸡一般抱起的世叔竟然是再也不能见到了吗?她心口隐隐做疼,忽然又想起自己同在北海流放的爹,更是呼吸一窒,瞠目结舌地望着脸色苍白的珮络。

“我爹被那个狗贼害死了。”方珮络紧咬着嘴唇,再一次冷冷地吐出这个令人肝肠寸断的消息,她平日里如何再威武,再英姿勃发,然而此刻却仍旧是如同柔弱少女般哭得无助而心酸。

“朱铎那个狗贼……”珮络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诉说道,“他查出原来《卫公兵法》是藏在我家,就下令北海郡太守对我爹行刑,务必要逼问出《卫公兵法》的下落。我爹抵死不说,那毫无人性的北海郡太守为了讨好朱铎,竟然用铁钩扎穿我爹的琵琶骨,将他吊起来,用沾着盐水的铁刷去刷我爹,皮肤被铁刷刷过之后,便会随着惨叫声一同脱落。几次下来,爹爹体无完肤,绥南军的方叔叔得到消息之后,连夜托人带信交给子墨,把消息送进宫来,信上写着爹爹‘皮肉碎裂如丝’。可笑我天真愚昧,一见信之后方寸大乱,竟然来不及和你们商量,就自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救出爹爹。那《卫公兵法》是从小我爹就让我背熟的,因此连夜就默出一本,借着中秋晚宴的时候趁机献上,一来是想能救下我爹,即便拼着事后被我爹责骂也无所谓的了,总之不能叫他受苦;二来亦是想向朱铎示弱,好令他对我放松警惕;三来觉得这也是在中秋晚宴之上向后宫妃子立威,树风头的好机会。却没想到朱铎那个人渣,竟然如此丧尽天良。”

午风吹断江南梦 (11)

“他拿到《卫公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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