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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锁子甲严密地保护起来,从厚度看那些铠甲大约有数百斤之重,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战马依旧可以负荷,骑士们也依旧可以自由地活动手臂。这是一整套由人、马和铠甲组成的机括。他们是骑兵,也是战车,还是被战马驱动的巨雷……或者,他们根本就是违背世界规则的妖魔!挟着雷霆之势滚滚而来,而那庞然大物般挪动的战阵中间一个硕大的燕字王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九万里风鹏正举 (13)
燕王朱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骑着一匹不曾修剪马鬃的黑马,黑色的马鬃飞扬起来像是一面旗帜。他在距离左贤王札儿赤兀惕还有三百步的地方弯弓搭箭,箭矢如流星般的滑过天际,尖锐的箭啸声随即传来。不同于犬戎人弩弓发射的短矢,大胤先进技艺影响下制作出来的箭羽是漆黑的,更长,也更快。用铜铸造的箭簇,刃口细长,能够射穿铁甲,还加厚了脊,比普通的狼牙箭重,射的更远,力量更大,带倒刺,射进肉里没法立刻拔出来,铜锈上带有铜毒,那毒可以顺着箭头的血槽一直灌到五脏六腑里去,即便暂时不死也绝对医不好。
左贤王札儿赤兀惕与燕王的羽林军交战多年,自然识得厉害,他见朱昱箭簇飞来,不假思索,也顾不得狼狈,立刻飞身翻下马去,这才避过一劫,千钧万发之际只觉头顶一股劲风呼啸而过。燕王朱昱的箭簇虽然只差了那么半毫没有射中他,可是箭矢劲头十足,跃过他之后却仍旧还是射到了他身边一名护卫的亲兵。
札儿赤兀惕暗呼一声侥幸,还正庆幸自己先见之明,料敌先机竟能避过此箭,然而还没有等他高兴多久,却忽然听见对面羽林军中大喊:“左贤王已经被燕王殿下射死了,左贤王已经被燕王殿下射死了!”
札儿赤兀惕大惊失色,战场之上人人只见刚才燕王一箭射来,自己翻身跌下马去,那燕王朱昱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竟然让人放出这样的风声,竟是要扰乱犬戎军心。主帅落马,不管是有意躲避还是真的中箭身亡,落在人人自顾不暇,慌乱不堪,通讯不畅的战场上无疑是真假莫辨。尤其是如今,眼看十万大军却久攻区区只有五千兵马的随州城不下,已是军心涣散,如今被这从天而降的羽林大军主力打个措手不及,竟是没有想到朱昱的大军能来的那么快。
巨大的恐惧从天而降,犬戎人被从天而降的战斗机器吓得互相推搡、挤压,想从两边疏散。可是战场上四面八方无处不是人,人流没有出口,只是卷入越来越剧烈的漩涡。羽林军发动了,如巨石般滚来,碾压着血肉。正面迎上的人尸骨被挂在枪尖上,少数人避过了枪尖,却又被装备了重甲的羽林军干净利落地一刀斩首,有些人则撞在马铠的铁刺上,尸体被两匹互相靠近的战马挤压之后挂在马匹间的铁链上,再滚到巨大的铁蹄下。弩营把箭矢全部投了过去,可根本不奏效,铠甲弹开了所有的箭矢,那些铠甲甚至甲缝都不是破绽。
左贤王札儿赤兀惕虽未溃败,毕竟是率十万大军倾巢而来,可是如今见着大势已去,他心中惧意已生:“撤!”
九万里风鹏正举 (14)
就在这一次呼吸之间整个战场上的形势由于燕王朱昱的忽然到来便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当鲜血渗入泥土,从泥土中开出最鲜艳的花。那一刻站在城墙上的梁臻夜忽然泪流满面,她明白自己所深信的人终于没有辜负她的信任,那巨大的、可以改变一切、可以逆转一切的奇迹……正在发生!剩下的一切只要交给那个人自己便可以放心了。
朱昱策马立在另一侧高出的矮坡上,在那被血染红的战场上,平静而淡漠地看着远方。他不属于这血腥的屠场,高洁得像是云端上的天神,在云天之外看着人世间的变化无端,即不叹息也不怜悯,只有缓缓转过头,望见梁臻夜关切而含笑的眼神时才微微露出那淡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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