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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要與這燈光、紗幕配合上。

由演員這一點,及舞台移動軌跡之線,再到景幕之面,以及所有布景所構成的層次分明之空間,展現出了以景達情,以形帶景的效果。

與對面的喧鬧截然不同,待金雀這無滑軌之「飛仙」衣袂落下,雖只黑白兩色,也不在空中飛,滿場亦只覺神仙之氣象撲面,心潮不覺就隨之涌動,沉醉十分。

如此視覺上的強烈反差,也使得最後那金碧輝煌的凌霄寶殿更驚心動魄。

章鼎湖拍案叫絕,我劇評有了!

《感應隨喜記》第一場,自水墨中設色,於黑白間出彩!

……

隨著劇情發展,鶯歌舞台的神仙帽子能發光,仙人能飛,瀑布還真能落水,魔術一出接著一出,用來體現仙人的法術,甚至有真的白鹿被牽上舞台……

台下是越來越熱鬧,還有人討論起機關到底如何做出來,置身其中,仿佛是身在廟會,但不得不說,觀眾們看得真是不亦樂乎。

而長樂戲園中,除卻重要人物登場,唯有每到關節中,才有哄然的叫好聲。人人都被這氛圍感染了,沉浸其中。

機關一如紀霜雨從前的風格,只在要緊處有,又不失新奇。

譬如這一次,他用上的,是打學校里借來的教學用品,幻燈。改裝後,別出心裁地用在舞台上,製造出天人之境,映在舞台上的水波粼粼,使得演員們仿佛置身龍宮海底。

——現今京城最紅火的淨角應笑儂,正是扮演的東海龍王,除了女主角就數他戲份最多,以威嚴的扮相、也收穫了無數叫好聲。

對面用來做飛人的滑軌,在這裡,是使得道具晃動,用以表達角色視角與情感。

金雀服裝從最初的水墨色,到後頭人緣漸漸變好後,也在變化,末尾時穿的已是一身秋香色長裙,寶帶繞身,好似華夏工筆畫。

劇本稍作改良,在精簡提煉情節之外,台詞有所不同,警示人心,福禍相依,不同一味討好觀眾的吉祥戲,但也不會破壞氣氛,看客自品即是,余意綿長。

待到看完,喝彩聲都久久不停。

有些觀眾竟生出一種自豪感:莫非本場看客全都素質極高,好似和演員一起完成了仙宮的氛圍製造呢!

也是這個金雀真具神仙氣質,搞得平時愛嗑瓜子的人都停下了,直呼為「金仙」。

在場的男士女士顯然都齊齊迷上了金雀,直感慨明珠蒙塵,出道多年今日才得一見。

女士們愛她妝容,愛她氣質,也愛她出場那幾套戲服,這戲剛完,竟已有人給這幾套新裝都起了名字,像第一套出場的褶子就被稱做「墨荷寶褶」。

頭號粉絲章鼎湖看完已是恨不得把桌都錘爛了,不枉他今日把全家都帶來啊,他痴迷地感慨:「此寫意風又上一層樓,開頭竟以淡墨書法體現人物之仙氣淋漓,脫俗出塵,轉瞬撞入華彩,妙也。」

鄒暮雲亦有十分相似的想法,普通的觀眾只看到仙氣,他們卻能分析出來為何,也就更加入迷了。

紀霜雨沒有說謊,他的燈光,是體現人物的運動,他的道具,是表達人物的情感……舞台上的一切,都為戲劇本身而作服務。

鄒暮雲從未想到,還能有舞台做到如此程度,不但一點也不違和,反而符合處處戲曲審美程式,甚至將這齣戲帶到了更高境界!

「是我狹隘了,實在不想真有人能做到。」鄒暮雲轉頭對同行者說道,都動情了,畢竟他看到舊劇發展心疼許久了。

「這齣戲真正是我自成體系的華夏美學的大好展示,書中有畫,畫裡含詩,詩歌一韻——凡此種種,皆可入戲!黑白二色如陰陽,開場以天地本源求得華彩,華夏之美術與機關裝置在此戲中渾融一體,雅俗共賞。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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