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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移至前湖附近的瑞景軒,好讓佟清漪靜養。

安嬪想走,被曦月攔住:「事情還沒查清楚,您不得離開!」

安嬪怒道:「本宮是嬪,你只是一個小小貴人,你竟敢攔本宮?」

曦月說道:「攔你怎麼了?你害得貴妃娘娘這個樣子,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安嬪辯解道:「不關本宮的事,本宮也不想的!本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的情況……」

曦月滿心牽掛著佟清漪,不耐地說道:「這些話,您留著給皇上解釋吧。反正沒有皇上的命令,您不可離開此處半步。」

安嬪扶著門框,癱軟在了那裡。

明明,她是想徐徐圖之的;

明明,她這次只想給佟清漪小小滑一跤的,以佟清漪琉璃般的身子,多受幾次驚,胎相還能穩嗎?

明明,她都算計好了,不等佟清漪滑倒在地,她就趕緊拉住,還可順便給自己刷刷好感分呢;可是,為什麼佟清漪滑了那麼一大跤!

為什麼堤邊的圍欄斷了!

為什麼佟清漪落了水!

差一點,她也被帶下了湖裡!幸好她反應快,及時穩住了腳步。

不,不是幸好,是大錯特錯啊!

安嬪臉色都白了。若是她也跟著落了水,她還可以得個竭力護主之名。

可是她沒事,佟清漪卻是生死一線!

安嬪悔恨啊。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什麼就下意識地鬆開了手,眼睜睜地看著佟清漪掉了下去呢?

康熙很快就趕到了,不顧跪了一地的一大堆人,直衝進房看望了佟清漪。

「清漪……」康熙心痛如絞。

徐太醫說道:「皇上,貴妃娘娘剛醒來過一會,想是太累了,才又睡了過去。」

康熙問道:「貴妃可有大礙?」

徐太醫說道:「貴妃娘娘本就體虛,湖水寒冷,寒氣入體,娘娘需得悉心調養才是。」

「只是……」

康熙眉頭擰成了結:「有話直說。」

徐太醫硬著頭皮說道:「奴才請求,與皇上單獨說話。」

康熙看了眼睫毛微動,似要醒來的佟清漪,點了點頭,去了隔間。

「說吧。」康熙心頭髮慌。

徐太醫說道:「奴才無能,所開藥方只能保貴妃娘娘無虞,至於皇嗣,只能聽天由命。」

「若等誕下皇嗣,奴才再行給娘娘調養,又恐誤了時機,於娘娘壽命有礙。」

「奴才實在是為難,還請皇上示下。」

死一般的沉默。

徐太醫在這瘮人的沉默中出了一身的冷汗,又隨著時間的流逝冷汗都快風乾了,才聽到康熙沙啞的聲音:「你是太醫院的醫正,是朕最信得過的人。若若是你也沒法兩全,那整個太醫院也是無能為力。」

「朕問你,你的藥方,可確保貴妃無虞?」

徐太醫說道:「能。但是皇嗣……」

康熙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朕問的是,你的藥方,可確保貴妃無虞?」

徐太醫說道:「回皇上,奴才可以。」

康熙沉痛地閉上了眼睛:「一切以貴妃為重。」

至於他們的孩兒,他會每日祈求神佛保佑。若真無緣,那也……無法!

徐太醫聽命,這才寫了藥方,命藥童熬藥。心底突突突的,真沒想到,最終還是用了這藥方。

他原以為,皇上會以皇嗣為重。畢竟就是仁孝皇后在產房命垂一線之時,皇上也是默許了太皇太后的意思,保小,不保大!

藥很快就熬好了。濃濃的藥汁餵下去後,佟清漪的臉色帶上了幾分紅潤,好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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