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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輕巧,可衛令儀卻聽得難受,「你……」她剛說一個字,卻微微閉上了眼。
「也罷。我只能祝你一路平安了。」
「你還敢說我呢。」唐予安揚眉笑著輕輕捶了一拳衛令儀的肩膀,「我好歹還會告訴你,你倒好,從鄴城派人來卻也不做聲,若不是璉碧認識陸井,還以為是對面來的人呢。」
那一日陸井帶著鄴城人馬連夜夜襲太傅府,活捉了葉家人。回宮的路上卻碰巧遇上了太子的人,雙方對峙了好一陣,好在是璉碧及時叫住雙方,這才避免了一場誤會。
「咳咳。」衛令儀輕咳了兩聲,「好了,唐夫人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自那日唐將軍的事發生後,唐夫人當場便暈了過去,久久才轉醒。後頭更是高燒了好幾日,身子便這樣一落千丈。
「母親的身子本也不好。」唐予安目光沉沉,「她想回南邊去,畢竟那才是她與父親相處最久的地方。」
衛令儀心中斟酌,輕聲問:「那你和四皇子……」她話沒說完,便見唐予安的目光淡了又淡,面上稍稍和緩的神色也緊繃起來。
「那日我……還請你幫我向他道個歉,那日我是無心之言。」唐予安不是沒有覺察到賀熠對自己的情愫,可對她來說曾經那是一道危牆,如今更是隔如天壑。
她不敢去觸碰,也不能去觸碰。而現在,她的肩上更是肩負著定南將軍府的擔子。
「你還是自己去和他說吧。」衛令儀目光溫軟地看著她道。
「那邊不說了。」她忽而長抒一口氣,「反正日後天各一方,也永無交際了。他可以好好地在雲京做他的永定王。」
時年冬,天下安定。太子旻繼位,君慈仁心,可堪其任。先皇后白氏封皇太后居慈寧宮,並封一眾太妃於靜安宮,封皇四子熠永定王,皇六子珏裕和王。
天氣漸冷,衛令儀睡得卻極淺。她最近一直在做夢,一個又一個的夢境接踵而至,逼得她喘不過氣。
那夢裡有的生,有的死,有的稱帝,有的為王。可夢境的最後,都是白茫茫的一地雪白。
這一日她一夜無夢,清晨里嗅著房中的草木香悠悠轉醒,卻是難得的清醒。
門外的人還不知道她今日已然醒來,正在低聲西語。
「夫人的情況……著實不大妙。」徐京墨壓低的嗓音,神色為難,「按理說她服了藥,至少能壓制住身中的百蟲散之毒。可百蟲散之毒本就不致死,真正致死的是烈陽花的香味,兩者混合才是最烈的毒性。在下不知夫人在鄴城是如何壓抑的毒性,但眼下……」
趙西源抿唇不語,他的眼幽深如墨,難辨情緒。
徐京墨從未見過他這幅樣子,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眼下夫人的身體仿佛已到極限,就如同篩子漏斗一般,用了的藥全都如流水般全然無用。」
衛令儀睜開眼望著床帳上鴛鴦交頸的紋路,這還是那是成婚時用的舊帳子,眼下花色暗淡,褪去光華。
徐京墨已經走了,趙西源在門前站了片刻,調整過心情才推開門,卻見衛令儀衣冠齊整,端端正正地坐在榻沿上。
「你什麼時候醒的?也不叫人。」趙西源微微一怔,腳下步子也頓了頓,「穿的這般齊整做什麼?」
衛令儀抬眸看他,臉上泛著緋紅,她似乎是特意自己上了妝,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外面是下雪了嗎?」
「是啊。」趙西源隨著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已然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模樣了。
「予安這時候應當已經到南邊了吧,聽聞那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我真想去看看。」衛令儀的話語中雖平靜卻充滿了遺憾,她只看著窗外的雪色,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以後我帶你去。」趙西源牽起她的手,她的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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