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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沉默太久了，無慘便問：「怎麼了？不高興嗎？」

可是光看對方的模樣，卻是什麼情緒也讀不出來。

啊啊，忘記了，他一直都是這幅樣子來著。

緣一抬起頭，看了看陰暗的天空。

（無慘沒辦法在太陽下行走。）

「特不特殊都無所謂。」對方回應了無慘的話，「這個世界上，時時刻刻都會誕生比我更加特別的孩子。我不過是芸芸眾生中普普通通的一員……」

無慘感到好委屈。

（你要是普普通通那我是什麼？）

「但是你剛才不是在想這個吧？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噢。」

絕對在想其他什麼東西。

——雖然對方根本沒有表情。

空氣里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嘆息聲。

「在想，哥哥。」

「哥哥是個怎樣的人？」

「啊……」

——這個我怎麼可能知道啦！

無慘和黑死牟的接觸也就那麼點……「我以前去你家的時候，見過嚴勝。」

那是非常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無慘還特別天真，以為手下/老婆能從小抓起。

那個時候的繼國雙子，不過七歲罷了。

（好像不經意間把自己的變態行為主動托出了！）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

「怎麼說呢？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特別努力的小孩子，很有大哥的風範。」

「……大概就這些了。」

緣一腦中哥哥的形象還是模模糊糊的。比起之前的、幾百年前的記憶，這些年來所遭遇的更令他記憶深刻。

比如說那天的夜晚、街道、被斬裂開來的兩截身體。

比如說想要砍掉鬼舞辻脖子的那把刀，被對方的刀狠狠抵住了。

他想要殺死禍害人間的鬼舞辻。

鬼舞辻想要殺了無慘。

他不能讓鬼舞辻殺了無慘。

哥哥制止他殺死鬼舞辻。

……

哥哥是會為了保護鬼舞辻而與他對抗的人。

那麼哥哥為什麼要聽命於鬼舞辻無慘？

他是會為了保護無慘而對鬼舞辻刀劍相向的人。

那麼他為什麼要保護無慘？

……他為什麼要保護無慘？

鬼舞辻和無慘，他們的關係是——

「你和鬼舞辻無慘是什麼關係？」緣一詢問出聲。

紅髮之鬼的眼眸里流淌著紅色的河流。這些流水穿過紅色之山，然後流入深淵之中。

無慘被問倒了。

（突然間就不傻了！）

（不過說幾百年都沒糾結過的話也不太可能啦……誰讓鬼舞辻在外用名就是鬼舞辻無慘呢？）

「e」

（回答了他會不會把我大卸八塊？）

（說假話會不會被對方識破啊？）

緣一點紅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隨後他輕點頭顱，「我知道了。」

剛剛整好話想要說的無慘一口氣蒙了回去。

嗐，大預言家+大看透家緣一出現了！

不過既然這樣子……他沒有生氣誒。

「我可是好人噢——」

（在編輯的提點和隔壁燈哥哥半個月來一次的哭訴——編編：給我改——下，無慘終於活成了一個好人。）

緣一看了他一眼，然後大步向前跨進，徒留剛剛還在沾沾自喜的無慘一人。

無慘：？！

「你生氣了嗎？」

「你生氣了沒有？！」

「你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