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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大娘熱情道:「姑娘是哪裡人啊?怎麼搬來京城的呢?」
玉容卿留了個心眼,回道:「我老家是荊州的,原先在那裡做點小生意,賺了點小錢才搬來京城,也算是來見見世面。」
她溫柔親和叫人倍感親切,大娘也不好意思多問,回贈她一些臘肉,「都是街坊鄰居,有什麼不知道不明白的儘管來問,這一條街我都熟。」
玉容卿微笑依舊,「謝謝大娘。」
回到宅子的時候,莫竹和小梨還在忙活,玉容卿將東西都放到院子中間的石桌上,也挽起袖子去幫忙。
洗衣疊被這種活她做不來,廚房更進不去,便留在院子裡掃掃地,打井水。
主僕三人忙活一整天才收拾好這宅子,半天的功夫就有六七個鄰居來拜訪,是聽了街巷中武大娘的介紹,特意來幫忙。
有人送了打掃用的掃帚,有人給了自家沒用過的鍋,還有人抬了家中多餘的鎮宅石過來給她安在宅院牆角下,鎮邪避災。空曠的小院子也因為客人們的到來多了著人氣兒。
晚飯之前,玉容卿又帶莫竹上街去買回禮贈給附近的鄰居,有來有往,便算是認識了,以後有什麼問題也好相互照應。
宅子很素淨,玉容卿住得很踏實。
此刻的李沅正在深宮皇子所中,白天見了父皇,說了什麼念了什麼他都不記得,總之都是些廢話。一個只掛念自己能活多久的老頭,若是對他表露出半分關心,李沅就要擔心自己的性命了。
過去這麼多年了,皇帝還是一點沒變,他也沒變,他們父子還是死不相往來的好。
似乎是為了彌補對李沅的欠缺,皇帝見到李沅後,當時就給封他做了王爺,封號永定,賜府邸。
李沅感激涕零接下聖旨,仿佛因為他的恩賜將從前所有的恩怨都拋到腦後。
轉身一雙眼睛就冷了下來。
噁心。
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這個他口口聲聲叫著「父皇」的人,說什麼擔心什麼彌補,都是屁話。李沅不會原諒他,也不會把他放在眼中。
皇帝老頭活不了多久,他真正的對手是二皇子。
晚飯過後,玉容卿等著李沅來見她,就像從前那樣跨過守衛,跳窗來見她,今晚會不會也來……
她喝茶撐到半夜,李沅沒有來。
黑暗中的皇宮仿佛一座深深的囚籠將人困住寸步難行。
見不得光的勾當總在夜裡格外活躍,老太監推開的房門,躬身行禮,微笑道:「三皇子,許久不見,請三皇子為陛下盡心。」
李沅默默從床上坐起,來到桌邊。
明亮的燭光照在他們身上,老太監身後的小太監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有碗、繃帶還有一把小刀,散著冷冷寒光。
冰涼的刀刃划過手腕,新鮮的血液流入碗中,李沅面無表情任他們作弄自己的血,仿佛像經歷了無數遍一樣,一開始還會露出痛苦的表情,漸漸的便麻木了。
隨著碗中的血液滿起來,老太監臉上的笑容漸漸欣慰,這碗承載著希望的血,一定能讓北梁的命脈延續下去。
端了滿滿一碗血的老太監滿意的離開,留李沅一人草草纏了兩隻手腕,因為傷口的疼痛,繃帶纏錯了位置,半凝固的血液濡濕了繃帶,染紅了他的雙眼。
一瞬間,李沅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八歲的時候,無力反抗,只能任人擺弄。
為了給天子續命,他被一次又一次的放血。即便以血入藥根本沒用。
那些人出這個餿主意只是騙皇帝可以長壽,而李沅卻是因此白白受罪,在皇帝病好後,他就被扔到無人照看的破院子裡去等死。
躺在床上,李沅因為貧血有些頭暈,腦袋裡的幻想讓他暫時得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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