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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患者還清醒著,能說話。
四十多歲的漢子,強忍著害怕,跟醫生說:「我媽在農村,八十多了,有我弟弟養,我放心。我老婆懷孕八個多月了,這胎懷相不好,她早就辭了工沒上班,家裡還有個小子在上小學。要是……要是我救不回來,叫他們別告訴我媽,賠償金……給我弟一點,叫他以後替我盡孝。我老婆……我老婆,她……叫她把孩子引產了,或者生下來送人,老大她想帶就帶,不想帶就丟到我弟那……」
最普通不過的一個人,最普通的家庭。
可就是普通,聽起來才心酸。
一個人倒下,一個家就毀了,滅頂之災。
「別想那麼多,你現在情況挺好,我們一定會盡力救你。」
「你一個大男人,指望弟弟養老母親算怎麼回事?你打起精神。」
「你老婆懷孕八個多月怎麼可能引產?不要命了?你現在手術成功了,等你出院,你娃娃也正好要出生,那不是剛剛好?」
在給他做術前準備的醫護人員,一個個強忍著心酸,寬慰道。
主刀醫生們還在討論著手術難點。
鋼筋是螺紋鋼,刺入體內的部分又長,切割難度非常大,不可能切割,只能拔出。
而螺紋鋼表面的螺紋,摩擦阻力大,容易對臟器、血管造成二次傷害。
再者就是,這會兒並沒有大出血,但極有可能是因為出血口被螺紋鋼堵住,一旦鋼筋拔出,肯定會有多個出血點同時出血,失血量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到最高,輸血都來不及。
那樣的話,手術根本就做不了。
沈畫:「出血問題交給我。」
心外神刀容臻不是第一次跟沈畫合作了,在賀宗野的手術上,容臻見識到了沈畫的厲害之處,他跟沈畫交換了一個眼神,就確定沈畫有把握。
另外骨外的主刀,也知道沈畫的情況,上次合作過。
但脊柱外科的這位不知道啊。
這位副主任剛從德國交流回來,一回來就趕上這場大手術,壓根兒不知道沈畫是哪號人。
還有其他醫護人員也都不太清楚。
上次跟著沈畫他們參與救治賀宗野的醫護人員是特調的,有一部分是保健樓那邊抽調過來的,有一部分是這邊的。
可手術排班問題,這次的手術人員,除了沈畫和容臻這幾位大主刀以外,剩下的幾乎都沒參與過救治賀宗野。
因此,當沈畫提出出血問題由她負責時,其他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她。
大家對沈畫最深的印象就是救治郭主任那次,可這次的情況跟那次又不一樣。
明顯這次的手術難度更大。
在場的除了幾位主刀和沈畫外,還有幾位主治醫生,作為助手上台。他們知識面比護士廣,也更覺得不可能。
當然,最為質疑的就是脊柱外的這位耿主任。
耿勝宏主任甚至都不清楚沈畫幫忙救治婦產郭主任的事。
見容臻他們好像對沈畫的狂妄之言都沒異議,耿勝宏覺得十分彆扭,可專業性讓他不得不提出質疑:「你是哪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畫點頭:「耿主任,我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在我能確保不會大出血,只會有少量組織出血的情況下,你們只需要考慮,你們最快要多久能完成手術?」
「怎麼可能!」有人驚呼出聲。
確保不會大出血,只會有少量組織出血,那……那不就跟在大體老師身上練習的時候差不多麼!
活人的手術,都必須要小心翼翼避開大血管,但即便如此,人體十分複雜,手術中誰都不敢確保萬無一失。
沈畫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正式上台資格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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