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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兆跟眼前的病人說:「您這個頸椎的問題,屬於慢性病,扎針的效果會好很多,但也要輔助藥物治療,還得加強鍛鍊。今天情況特殊,師祖的病情很嚴重,老師得早點過去,又想著大家好不容易掛到號,不忍心叫大家失望,所以按照症狀,我幫老師負責一部分病人。所以我來為您扎針,您看行嗎?」

病人有些遲疑:「不是我不理解啊,就是……你來扎,能跟沈大夫效果一樣嗎?」

楚兆笑:「您這是門診,若您到住院部問問就知道了,現在老師收治的病人,哪怕是很多情況特別嚴重的,住院治療一般也都是由我負責的,老師只負責監督。就好比,我給您扎完之後,老師再給您檢查一下,確定沒問題了才會讓您走,事實上也等於是老師負責的。」

病人:「那行。」

這樣進行分流之後,速度顯然就比之前快了不少。

上午11點鐘,門診加網絡總共16個號,已經全部看完,該收治入院的收治入院,該門診治療的也治療完畢叫他們按照時間到喻和堂複診即可。

這邊收攤,沈畫和楚兆就立刻趕往療養院。

孟老這一周都住在療養院,偶爾去醫院半天,但大多時間都在療養院。

孟老也是身世坎坷,被喻老收為弟子,其實就和兒子差不多。

喻老自己的家人在戰爭年代都失去了,後來他也沒再婚,也沒別的家人。

顧深也已經早早趕到。

沈畫和楚兆差不多是來得最晚的。

到的時候,屋內除了孟老和顧深之外,還有一個人。

楚兆低聲說:「那是我爺爺。」

沈畫朝著楚定山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這會兒不適合多說什麼,要認識,後續還有的是時間。

看到沈畫過來,孟老紅著眼睛說:「老師在等你。」

沈畫深吸口氣,快步上前,蹲在喻老病床跟前,握住喻老的手。

喻老緩緩睜開眼睛。

看了一眼屋內的人,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都來了。」

目光落在楚兆身上。

楚定山看向楚兆:「小兆,跪拜師祖。」

楚兆立刻上前,直接跪拜:「師祖,我是楚兆。」

說完就「邦邦」地磕了三個頭。

喻老頷首:「起來吧,新時代了不興這套,有心即可。」

楚兆連忙起身。

無論這些年喻派怎麼式微,南派怎麼發揚光大,事實就是,任何一個南派的醫者,或者任何一個中醫行當里的醫者,在面對喻老時,都必須拿出十二萬分的恭敬。

喻老笑笑:「我是個好大夫,但不是個好老師,阿懷和深深都被耽誤了。」

孟懷紅著眼睛:「您別這麼說,您只是沒教會我們真正的喻派金針,說到底還是我們領悟能力不夠。」

喻老緩緩搖頭,又看向沈畫:「小畫兒,傳說中的喻派金針創始人,也是女性。她說,醫者當醫國醫民醫性、救世救人救心。牢記,醫之大者,惠澤蒼生。」

屋內所有人都垂耳恭聽。

喻老微笑:「百年之前,誰敢想像當今這般盛世。國無大病,民疾有醫。」

「喻派先輩有知,必感欣慰。」

「我心甚安,無需掛懷,待來年清明,可酌一杯小酒謂我:新醫,是人所能為也!」

孟老痛哭失聲。

顧深和楚兆也都紅了眼眶。

楚定山也忍不住嘆息。

張耒的《龐安常墓志銘》中提到醫書醫術,有一句話:予問以華佗之事,君曰:「術若是,非人所能為也,苦史之妄乎!&ot;

意思是醫術如果像書中寫的那樣,根本就不是人所能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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