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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上下都嚇著了!

都不明白,皇上為何忽然病重?!

「我做到了。」裴九鳳攆走御醫和伺候的宮人們,只自己躺在床上,對著空氣喃喃,「你答應我的,可以兌現了。」

他用了十七年時間,將陳國治理得生機勃勃,乃開國以來最繁榮的景象。

他這麼急,就是為了早點見到王大春。

他早就不想活了,不過是撐著一口氣,贖曾經犯下的那些罪過。

話音落下,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他心中一喜,吃力地轉過頭,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入目,是他的丞相。

即便她輔佐他治理天下,居功甚偉,但這時他一點也不想見到她:「出去!」

來人正是韶音。

「你不想見我嗎?」韶音淺笑著走近,叫出一個名字:「大根。」

裴九鳳渾身一震!

雙目大睜,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他眼睛越睜越大,震驚與懷疑交替閃爍,「丞相,你在說什麼?你此來所為何事?」

韶音見他不信,輕輕挑眉,緩緩走近,在床邊坐下。

「不是你要見我嗎?」她說,「你讓我兌現諾言。」

裴九鳳幾乎要從床上彈起來!

哪怕病重,臨近油盡燈枯,可是猶如迴光返照般,他噌的一下就坐起來了,雙目迸出火光,狠狠鉗住她的肩頭:「是你?!那妖人是你?!始終是你?!」

「是我。」韶音點點頭,「從始至終都是我。」

頓了頓,「王大春也是我。」

裴九鳳眼裡迸出吃人的恨意,鉗住她肩頭的手改為掐向她的脖子:「你敢耍孤?!」

「沒有耍你。」韶音往後一仰,並捉住了他的手腕,輕輕鬆鬆制住他,「你不想跟我聊聊嗎?」

裴九鳳恨恨地看著她:「你這妖人!孤要砍了你!」

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哽咽。

淚水撲簌簌落下。

整個人猶如失去了支撐一般,轟然倒下。

他的信念,支撐他這麼多年活下來的信念,如砂石般粉碎坍塌。

如果說剛才是迴光返照,那麼現在就是萬念俱灰。

「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他忽然大笑道,「孤就是個傻子!傻子!」

他笑得瘋狂,很快劇烈地咳了起來,幾乎撕心裂肺:「好,好!是孤活該!孤活該!」

「孤罪有應得!」

「孤罪有嗚嗚嗚……」

他笑不出來了,淚水如決堤一般,從眼眶裡噴涌而出。

他不願在仇人面前失態,背過身去,將臉埋進被褥中,攥著被褥,嗚嗚痛哭。

他以為至少有人愛過他。

他是為了王大春才做一個明君。

原來都是假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愛他。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他活了三十五年,犯下過無盡罪孽,也立下過不世功勳。

他功過相抵。

他孤單單一個人來,也將孤單單一個人去。

三十五年,他什麼都沒得到過。

白白來世上走一遭。

那麼難過。

心口那麼疼。

他不想再顧及什麼面子了,反正他在妖人面前猶如透明一般,在生命的盡頭,索性放聲大哭!

在他沉浸在悲傷中,難過得大哭時,沒注意身後傳來動靜。

韶音躺了下來,從背後擁住了他。

突如其來的接觸,讓他身軀一僵,哭聲頓住。

「你做什麼?!」他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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