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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數日不曾回家,待她冷淡極了,李雁回又怕又悔。她已經知道「外室」是個誤會,原來她嫁的,當真是天底下難尋的良人,放下身段求他原諒。但周世子不見她,見了她也不同她說話,冷淡極了。
李雁回非常崩潰,跑去趙家,將趙淵辭罵了一頓:「你為何去找他?我不是同你說了,不要你去?你為什麼不聽我的?」
趙淵辭看著她怨恨的眼神,愕然不已。隨即,愴然大笑:「好,好,好!是我多事!都怪我!是我的錯!」
他抱著靈牌,哭得肝腸寸斷。
「我錯了!可為什麼死的是你,不是我?」
他悔恨難當,嘗到了錐心之痛。
他自以為對李雁回是手足之情,可是人家根本不領情、不需要,他白白做了好兄長,結果害死了最無辜的妻子!
趙淵辭開始做夢,就像她曾對他講的那個故事,心愛的人在懷裡奄奄一息,唇張張合合,有話要對他說。
夢裡,趙淵辭非常害怕,不敢聽她說了什麼。但她的聲音清晰無比,令他一字字收入耳中。她說:「我亦喜歡你。」
心痛得仿佛被人捅了一刀,繼而那刀柄旋轉,直將他一顆心攪成碎末!
他痛得醒來,夜半四周安靜,寂寂無聲,他想到妻子對他講的那個故事,驀地感受到一股森然詭異,背上汗毛根根豎起。
他當時怎麼會想到,這是命運的示警?
良久,那股詭異的森然之感才消去。他想起妻子講故事時的模樣,她那時悶悶的,情緒不甚高昂,眉眼耷拉著,小嘴微微撅起,那麼嬌俏可愛。
接下來,趙淵辭又開始做夢。夢裡,他一次次聽到妻子的聲音,而她每次說的話都不同。
「我還沒同你生孩子。」
「那畫上的人,誰也不是。」
「我不該跑出來的。」
夢醒後,他回回痛哭不止。又一天晚上,他從夢中醒來,去翻妻子的遺物。
她的嫁妝等物,都已經送回祝家,其餘的遺物都被他收起來了。大部分都會整日摩挲、觀看,只有那幅畫,被他收起來,不曾打開。
他打開了那幅畫,終於看到畫中人的全貌。陌生,就是陌生,趙淵辭篤定自己沒有見過此人。
這個人,真的存在嗎?不能想,簡直不能深想,一想就痛,一想就悔!
他又開始做夢,不再是夢到她死時的樣子,而是夢到她坐在炕上講故事的樣子。她眉眼低垂,悶悶不樂地講道:「……有一個師姐,他暗中戀慕她,但是師姐待他卻仿佛並無情意。」
他一遍遍做這個夢,不明白為什麼。直到有一天,他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
她說「師姐待他仿佛並無情意」。
沒有情意就是沒有情意!仿佛沒有情意,豈不是說,其實是有情意的?!
他愈發心痛難忍,再看身畔,那裡空空如也。他驀地想到剛成婚那晚,她跟他使氣,背過身去,留給他一顆圓溜溜的後腦勺。繼而,又想起她死前,朝向他的染血的後腦勺。
「啊——」他痛苦得發瘋,坐起身來,雙手抓著頭髮,如受傷的野獸般嘶喊。
在這一夜之後,他再也沒有做夢。整個人的精神也逐漸好起來了,能吃、能喝、能睡了。
不過,他卻辭了官,不顧上峰、同僚、朋友、家族的阻攔,賣掉宅院和僕人們,只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袱,裡面裝著一塊靈牌,離開了京城。
他帶著妻子的靈位,四處遊歷。每逢美景,便作詩一首,將自己和妻子的名字寫下。
她生前喜歡自在,每次帶她出門,她都很開心。現在她走了,年紀輕輕就走了,許多美好的風景都看不到了。那他帶著她去看,走遍大好河山,他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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