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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蘇淺靈捏棋子的動作一頓,隨即面色如常地答道。
裴景彥便又問:「指給誰了?」
蘇淺靈捏著棋子的動作頓時一緊。換作往常,她定要問他:「二爺如此上心,莫非她是二爺心尖上的人,二爺捨不得她嫁人?」
但是此刻,她保持著面色如常,慢條斯理地落下棋子,說道:「莊子上一個管事的兒子。」
「嗯。」裴景彥點點頭,不再問了。
蘇淺靈見他沒再問,不禁鬆了口氣,心中暗道,把流音嫁出去真是做對了。瞧二爺對她似乎上了心,前兒帶了絹花回來,不忘讓她先挑,現在她嫁人的事也如此上心。
裴景彥嘴上沒問,私底下卻遣人去打聽了,那個管事的兒子人品如何。
原本他對這些事情也不上心的,但流音過於美麗,又過於軟弱,還差點給青墨、青硯做了妻子。又在他面前落了回眼淚,他便想著,打聽打聽,看看她要嫁的那人如何,是不是個好人。
他並非不認同妻子的眼光,而是擔心妻子被人糊弄,畢竟她只是個內宅婦人。
結果,打聽出來的情形,令他驚愕不已!
「二爺說的什麼話?什麼傻子?」被問起來,蘇淺靈的臉上再也撐不起笑意,坐在窗邊,面覆寒霜,冷冷地道:「陳管事的兒子只是過於率真,待人赤誠罷了,是難得的一心一意的好郎君。我將他說給流音,也是為她好。」
「她全無城府,心眼又少,若是嫁給別人,少不得被人糊弄、欺負。我給她安排這一樁婚事,方方面面都為她考慮到了,二爺卻來質問我,是什麼意思?」她直直看向裴景彥,目光如針,「二爺還特地去打聽了!是信不過我?」
「還是說,二爺其實心裡早已有了那丫鬟,只是不肯承認,也不好意思說,才總是拿她與我吵嘴?」她冷笑一聲,滿眼譏諷神色,「若是如此,倒不如我做這個惡人,我直接將流音給二爺好了!」
灰灰聽到這裡,頓時支棱起來了:「來了!來了!又開始了!」
韶音也滿臉瞧好戲的樣子,聽著它轉播。
那邊,裴景彥用不敢相信的神情看著妻子,不禁說道:「那是個傻子!他若不傻,怎的二十好幾,也沒有娶到妻子?」
難道別人都是傻子嗎?不知道他是個良人?白白放過他,讓他打光棍到二十好幾?
況且,裴景彥聽下頭的人說了,那陳管事的兒子,長得其貌不揚,渾身上下挑不出一絲拿得出手的。非要說的話,他有個好爹,是莊子上的管事!
但,流音也不差啊?她是裴家大房二奶奶身邊伺候的丫鬟,配誰不行,非得配個傻子?
至於說什麼被糊弄、欺負,府里好些小子都沒娶老婆,挑個老實的將她嫁過去,以後還在府里做事,難道還怕人欺負她?
裴景彥只覺得說不過去。
「哈!」蘇淺靈頓時笑了一聲,眼神譏諷又怨恨,還藏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恐懼,「二爺為個丫鬟來責問我,看來果真叫我說中了,二爺心裡是瞧上她了吧?」
她賭氣地道:「二爺既瞧上了,要過去便是了,何至於為了一個丫鬟,來與我為難?」
說著,臉上露出悲涼來:「難怪人說,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這新人還沒成為新人,我這舊人便沒了位置。」
別過頭,落起淚來。
裴景彥從前沒少因為這種事跟她拌嘴,也沒少哄她、表心意。
但這一次,他沒有哄她,反而十分冷靜地問道:「你將她嫁出去,是擔心她引誘我,是不是?」
被戳破心事,蘇淺靈渾身一僵。隨即,她硬邦邦道:「二爺說什麼,便是什麼罷。」
「呵。」裴景彥自嘲一笑,此刻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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